所以說這些東西是祝餘放在他桌上。
他朝祝餘的方向看去,書包從肩上緩緩落在椅子上,表面看着波瀾不驚,内心卻如溫流湧動。
他又收到祝餘給他的東西。
沈安喜把酸奶和蘋果抱在懷裡,抿嘴去找祝餘,走到祝餘面前,沈安喜小聲開口:“謝謝班長。”
祝餘輕聲輕語說:“沒事,這東西是我謝謝你昨天幫了我忙。”
“哦哦,好。”沈安喜頻頻點頭。
道完謝,沈安喜回到自己位置上坐着,他把酸奶和蘋果擺在桌面打算好好欣賞,等下午餓的時候再吃。
轉念一想又不行,辛合那個大饞鬼餓昏了肯定會搶東西吃,他又把東西收回書包裡好好放着。
上午上了三節課,辛合就開始喊餓,沈安喜慶幸自己把東西藏好了。
辛合餓昏了,可籠子一打開,——噌——的一下沒了人影。
沈安喜和遊陽曦他們到食堂找他,他已經在那開始扒飯。
沈安喜把自己的校牌放在辛合旁邊的椅子上占位置,就去排長隊打飯。
等他們打好飯,辛合已經吃飽,面前擺着個空碗等他們。
“跑得還挺快啊。”遊陽曦坐下來說。
“沒辦法,我都快餓死了。”辛合說:“下周我從家裡帶來的零食一定要慢慢吃。”
遊陽曦:“我不信。”
施楓:“我也不信。”
辛合:“......”
辛合想去問坐自己旁邊的沈安喜信不信他,一轉身,那個位置上空無一人,校牌也不見,隻剩個還沒吃完的餐盤留在那。
“沈安喜呢?”辛合四處張望着:“剛才還在呢,怎麼一會就不見了。”
“對哦,他人呢。”施楓也擡起頭往四周望去,全是白紫校服,看不出哪個是沈安喜的背影。
“那呢。”遊陽曦不緊不慢吃下一口米飯,朝一個食堂窗口指着。
施楓和辛合轉頭去看,看見沈安喜和他們班長祝餘站在那交談,交談了沒一會,祝餘轉身就走,沈安喜跟上。
辛合将下巴搭在手的虎口上問:“沈安喜什麼時候和班長走這麼近了。”
沈安喜吃飯吃到一半,看見祝餘也來二樓吃飯,還朝鐵闆燒那邊的窗口走去。
食堂的鐵闆燒都是以辣為主。
沈安喜低頭思考了一秒,就放下筷子去找祝餘。
祝餘正看着菜單挑選中午吃什麼,看得專注耳邊就有一道清爽,像碳酸飲料一樣的聲音響起。
“班長,醫生說你最近不能吃辣。”
“......”祝餘從菜單上移開視線,若無其事說:“我隻是看看。”
說完,他朝其他窗口走去。
沈安喜緊跟着他。
祝餘挑來挑去,最終選擇清淡口味的砂鍋米線。
米線要等幾分鐘才會好,旁邊也沒空位可以坐,隻好站着等菜。
沈安喜本來想離開回去繼續吃飯,可看着四周沒什麼空位,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等祝餘的餐食煮好再走。
祝餘動着受傷的手腕,不去注意它就不會感受到疼意,祝餘放下手去看站在他旁邊和他一起等菜的沈安喜。
沈安喜察覺祝餘在看他,他兩側的手緊張扣着褲縫,眼睛動來動去,就是不敢去看祝餘。
沈安喜脖子上的紗布還沒有拆下,看來淤青還沒有消退下去,他不敢暴露在别人面前。
“21号,您的餐好啦。”食堂阿姨叫着21号的餐。
祝餘收回目光,将自己号碼牌放在窗口處。
食堂阿姨确認過号碼牌,将菜端出窗口讓他端走。
還是那雙青筋清晰顯露在皮膚下的手先他一步端起餐盤。
祝餘歎口氣還沒開口。
沈安喜還是先他一步開口:“有點重。”
意思是他的手不能用力。
剛煮好的砂鍋米線還在沸騰,沈安喜怕祝餘端着端着手就會脫力。
祝餘咽下話。
沈安喜眼神巡視着二樓的有沒有空餘位置,讓祝餘坐下吃飯。
看了一圈也沒有,他詢問祝餘的意見:“我朋友那邊還有一個空位,班長要不要坐那邊。”
祝餘說:“走吧。”
遊陽曦、施楓和辛合三人的目光在沈安喜和祝餘身上來回審視。
他們尴尬打着招呼:“班長也來吃飯啊,真巧啊。”
“巧。”祝餘也尴尬回着,他坐在沈安喜放下米線的位置。
沈安喜也坐下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他們兩個熟視無睹吃飯,吃完的三個人面面相觑,他們在等沈安喜吃完飯。
等沈安喜吃完,遊陽曦立馬說:“班長,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了。”
“好。”祝餘放下剛吹好的米線說。
三人立馬端着自己吃完的空碗起身離開這,走了幾步,才發現沈安喜沒動,他正看着祝餘吃飯。
遊陽曦上前推着沈安喜的肩說:“走了。”
沈安喜擡起頭對他說:“我等班長吃完飯。”
遊陽曦糾結了一會,他們剛才說好要走,要是現在坐下來又不太好意思,隻好說:“那你等吧,我們先回教室了。”
走遠了,施楓才敢開口:“七喜幹嘛要給班長端菜,還要等班長吃完飯跟他一起走。”
辛合放下空盤子:“班長手受傷了呗,提不起什麼重東西。”
施楓:“七喜脖子還受傷了呢。”
辛合:“誰家用脖子端菜。”
“别吵。”遊陽曦打斷他們的吵鬧:“我們不應該談論班長的手受傷跟沈安喜有什麼關系。”
辛合有個猜測:“會不會那把帶血的刀是沈安喜不小心刺傷了祝餘?然後心裡愧疚想幫他做點事,安撫安撫自己。”
施楓思考着點頭:“有道理。”
遊陽曦說:“沈安喜就是那樣,責任感賊重。”
這個道理很快就将他們心裡的疑惑給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