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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行動在給嚴舟帶去疲憊的同時,并不能改變他依舊要早早地起床去上課的學院生活,身為免掉學費招進來的工讀生,嚴舟不僅有忙碌的課程,還要按時完成學院安排下來的工作。
像是不想影響蘇沅休息,蘇沅被暖洋洋的太陽曬醒的時候,寝室内完全不見嚴舟的身影。
蘇沅伸着懶腰看着窗戶外面,正青蔥的樹木灌叢讓整個學院都彌漫着青春蓬勃氣息,單看這幅甯和美好的畫面,沒人能想到這裡很快就會變得極度混亂。
蘇沅不準備待在寝室,他很快就收拾好出了門。
昨天得知的即将突襲對正想死的蘇沅來說是個機會。
學院的爆發戰鬥讓蘇沅的‘被殺死’概率無限拉高,以他這糟糕的身體素質,他隻要故意挨個厲害攻擊就會喪命。
蘇沅相信嚴舟身為主角,一定可以成功破壞這次行動,也一定能完成對他的承諾,将他的眼淚奪回來,在這種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情況下,蘇沅最關注的自然變成了嘗試蘇醒。
不過昨晚的負責人并沒有明确提及突襲時間,隻說讓大家時刻準備着,他們似乎也在找某個不确定的時機。
時刻準備喪命的蘇沅準備直接去圖書館蹲守。
負責人并沒有說會在何處突襲,但圖書館身為放着【全知之鏡】的關鍵場所,一定會成為最嚴重的爆發點。
蘇沅等待的時候,還可以在圖書館的學習氛圍下繼續學這個世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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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圖書館的路上,蘇沅走着走着便察覺到了不對。
聽着耳邊的樹葉簌簌聲,蘇沅腳步停下的那刻,敏銳地聽到一道和他頻率一緻的腳步聲也跟着停了。
感覺被追蹤了的蘇沅遲疑地循着聲響看去,他看到了一個穿着褐色風衣似乎剛做好發型,頭發在陽光下泛出發蠟光澤的青年。
這個跟着蘇沅的人是張河,他在抽中了勾引蘇沅的簽後,便被逼着立馬行動起來,新的一天剛降臨,張河便巴巴地過來色.誘蘇沅了。
張河在被蘇沅看到後,身體微僵一瞬,佯裝自然地朝着蘇沅走去。
兩人近在咫尺的那刻,斟酌地該怎樣打招呼的張河僵直在原地。
張河擺明了就是奔着蘇沅來的,蘇沅雖然有些困惑,但他的性格還是讓他選擇聆聽張河的來意。在張河始終沒有開口後,等得腿有些酸的蘇沅隻好選擇自己詢問。
蘇沅并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懂唇語,但試試也沒什麼。
他輕輕擡起手,小心翼翼地準備将自己的嘴巴堪堪露出。
蘇沅的動作迅速被張河捕捉,原本還在沉思着的張河瞬間如臨大敵。
他可不想看到嚴舟這卡牌的真實樣貌。
真要看到對方被遮蓋的醜樣子,他哪還能有心思引.誘對方!
眼見蘇沅被遮擋的肌膚快要露出,張河顧不得多想,手疾眼快地按住了蘇沅正動作着的手,阻止了蘇沅拉口罩的全部動作。
已經張開唇的蘇沅懵了瞬,他的口罩原本還有些寬松,可随着他被張河動作弄得的下意識吸氣動作,以及對方緊緊按過來的手,口罩内的空氣被排出,他嘴巴中央處的口罩也因為沒了接觸物而微微下陷。
張河也愣住了。
被他按住動作的手出乎意料得柔軟溫熱,而且細膩光滑得要命,他感覺他的手心下一秒就要滑走了。
張河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手很大,他本意隻是想按住蘇沅正拉口罩的手,可當他真的按下的時候,對方的下半張臉竟然全被他掌控了。
張河不僅感覺到了對方伶仃一點下巴處的彎度,還隔着口罩碰到了人說不清究竟是溫軟還是飽滿的唇瓣。
随着對方的呼吸,濕熱的氣息透過口罩蔓延在張河手心的時候,張河的手心不僅冒出了汗,還感覺有莫名的熱流橫沖直撞地竄進了他尾脊骨。
張河怔怔地低頭去看時,看到了對方被他膚色映襯得更為瓷白的漂亮指骨和圓蔥指尖,不僅像是藝術品一樣,還在他的掌下掙紮間,帶出了微弱又無端鮮明的癢意。
張河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但下一秒,張河就飛快地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他一邊為此懊惱,一邊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
對方長得很醜,對方長得很醜,對方長得很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