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翌日一早,謝少淮方才洗漱完,青松就跟個小陀螺似得跑到他的寝房:“公子,梁王殿下來了,說是方從宮裡過來,得了些好東西給公子看。”
理智了半夜的謝少淮:“……”
昨夜蕭承野從劉管事嘴裡聽到周家二郎頂了謝少淮吏部侍郎職位一事,今日一早便去了長樂宮問了皇兄此事,得到證實之後,他不免替謝少淮不滿,但他如今不知青年的意思,從宮裡出來便直接過來了。
謝少淮洗漱完,在正廳接待了蕭承野,兩人在外人面前還是官職上的關系,所以并未似昨日那麼親近,簡單的說了兩句話,聽了蕭承野此來的目的,謝少淮也毫無避諱,将這件事的态度直說出來。
“少淮兄不在意就好,”蕭承野:“小王聽皇兄說了,少淮兄前幾月在遼東舉薦了不少能才入長安,來之前皇兄還托小王,說三月開春後陛下便再為少淮兄安排合适的職位。”
蕭承野說罷,目光落在青年臉上,輕易便察覺青年蹙了蹙眉心。
“多謝殿下。”謝少淮不在意周家人頂替他職位一事,是因為眼下他也無力扭轉局面,但聽着不免有些煩躁,但是不等他換話題,對面坐着的少年便主動道:“小王聽聞過幾日冠英侯嫁女,不知少淮兄可曾收到請帖?”
謝少淮:“……”
謝少淮掀了掀眼皮看了眼蕭承野,少年無言示意他有事要說,謝少淮便揮手示意身邊的青松先褪下了。
正堂空下來,蕭承野便緊張了一些,等謝少淮關上門窗回來,見蕭承野已經走到他面前,“少淮,昨夜睡好了嗎?”
謝少淮任少年抱了抱,“還好,殿下想說什麼?”
“少淮兄方才不開心了,”蕭承野松開了青年,見他唇已經恢複好,便将帶過來的薄荷膏拿了出來:“消腫——周家那幾個狗雜碎哪裡有能力頂少淮的位子?隻是仗着太後罷了,就算少淮真不在乎這個,小王也咽不下這口氣。”
說罷,蕭承野打開盒子,“還塗點嗎?”
謝少淮:“……”
謝少淮從少年手裡把東西拿過來,合上蓋子,收了起來,随後才回應他方才所說之事:“殿下才回長安不久,政局動蕩,此時不宜和周氏鬧矛盾,至于侯爺嫁女一時,想來父親定是要去的,少淮身為殿下的師保,自然也是要去的。”
“已經不疼了,”謝少淮說着,主動扣住了蕭承野的手:“殿下和少淮說這件事作甚?”
“小王氣不過,”蕭承野:“想替少淮教訓教訓那厮。”
謝少淮:“……”
“不必。”謝少淮:“殿下若是空了,不如帶下官去長安城裡四處逛逛,時間浪費他人身上,豈不可惜?”
說着,謝少淮擡手撫了撫少年的眉鋒:“少淮昨夜看了一本龍陽春宮秘籍,殿下可有興趣,拿去瞧瞧。”
謝少淮俯身貼着少年耳側道:“我們若是空了,可以一起學習一二。”
蕭承野聞言臉倏地就紅了,不是害羞,是激動,因為他也找了一本……沒想到竟和青年想法不謀而合。
蕭承野:“好。”
蕭承野:“那,那小王對少淮的好,少淮能不能也接受?”
“什麼?”謝少淮問道。
“明明是少淮兄的職,小王不甘,棍棒教訓一下還是可以的。”說罷,蕭承野抵了抵後牙:“小王不會傷人要害。”
謝少淮:“……”
“莽夫做派。”
“不莽的……”蕭承野仔細打聽過了,不僅是周崇,還有其他幾個和周崇周二關系好的狗東西仗着周氏,自和少淮國子監同窗時就多番刁難:“不全為少淮,小王也沒少被這幾個雜種編排,但少淮若不讓小王便不動他們。”
謝少淮看着臉色有些激動的少年,就知道他說的不假,蕭承野是周氏召回長安的,和周家那幾個走的近,後來又因為他揍了周崇一頓,如此一來,被他們幾個酒囊飯袋編排也正常。
隻不過,今天蕭承野和他說要揍人的時候,樣子好像和平日裡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不太一樣,倒是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恣意。
謝少淮點了點頭:“莫要太過分。”
“嗯。”蕭承野點了點頭,随後垂眸又盯上了謝少淮的唇,支支吾吾:“少淮,現在沒人了,小王能抱着你……吻你嗎?”
謝少淮:“……”
“别咬,青松在外面。”
謝少淮話音剛落,知覺腳下一輕,竟被蕭承野單手抱着膝蓋托了起來,少年一手穩穩抱着他,一手扣住他的臉頰,亟不可待地貼了上來。
謝少淮的私宅的待客堂不大,房間陳設簡單,放置幾把交椅和一方形小幾,殿内還有一道竹紋雕花的屏風,後面連接的就是後宅的寝殿和書房。
蕭承野說要抱着他親,便真的抱着他親,但畢竟是一個成年人,抱了一炷香不到,少年便托着他放在了正堂西側的窗前,随即微涼的唇又附上:“少淮,張嘴。”
謝少淮背後貼着薄薄的窗戶,因為少年的動作,還輕輕撞到了,窗戶微微打開一些發出輕微響動,驚的謝少淮立刻握住了少年的唇:“動作輕些……”
蕭承野舔着青年的手心,那雙深邃的眸子帶着濃濃的欲望,但還是點了點頭,又把謝少淮抱在腿上。
吻夠了唇,蕭承野用鼻尖蹭開謝少淮衣襟:“這裡也很甜。”
謝少淮仰着脖子,昨日還是有些受不住的憋悶,今日再次體驗卻體會到了絲絲沁入骨髓般的酥麻……
少年舔了有一炷香的時間,謝少淮随着他喘了幾口濁氣,逐漸放松下來,身子不由一沉,不等謝少淮反應,身下抱着他的少年也意識到了,身子明顯一僵,随後抵着謝少淮的額頭,小聲道歉:“對不起,小王不是故意冒犯的。”
謝少淮:“……”
感受了一下,眉心不由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