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風大,謝少淮獨自駕車的時候走的很慢,但是眼下身後的少年像是吃錯了藥,單手箍着他的腰身,架着馬車不停地在加速。
冠英侯府明日有喜事,今夜的街上早早挂了燈籠,方圓幾裡都熱鬧非凡。謝少淮将怕自己被人發現,隻能蜷在少年懷裡,死死揪着他的衣擺:“蕭承野,慢點……”
“抱歉。”少年安撫似地吻了吻謝少淮的鬓角,摸到他微涼的指尖,将自己的大氅褪下罩在了他身上,随後再次加速:“阿淮,小王慢不了。”
謝少淮:“……”
馬兒風馳電摯不過往日一半的時間,馬車便到了梁王府的正門不遠處,梁王府外有不少護衛,眼瞧着蕭承野要從正門過,謝少淮立刻清醒了,伸手握住了緊緊抓着了少年缰繩的手:“殿下,從後門進。”
蕭承野:“嗯……”
蕭承野這次聽話了,調轉馬兒的方向,繞着梁王府轉了一圈兒,最後将馬車停到後門。
王府的後門沒人看守,鑰匙蕭承随身帶着,馬兒甫一停下,謝少淮就感覺自己身子一輕,知道蕭承野要抱他,謝少淮本能躲閃:“殿下,這不合規矩,一會兒來人了怎麼辦?”
說着,謝少淮推開身前的少年,卻不想蕭承野倏地攥着他的腳踝,随後換住了他的腰,将他就這麼壓在馬車上:“阿淮,今夜過後,你我還隻是師徒嗎?”
少年身上的酒氣濃郁,逼近他的時候,帶着清爽的竹葉香氣,謝少淮雖吃了酒,但不至于把自己吃的發醉,可蕭承野這麼緊緊壓着他,那雙深邃鋒利的眉眼與他貼近,卻讓他有幾分恍惚。
蕭承野得不到青年的回複,滾了滾喉,一口含住那柔軟的唇瓣,濕濡的舌尖推入,又不滿意地舔了舔他的下颌,“阿淮,我們都偷偷摸摸這麼久了,若是同房了,有了孩子,還不給小王名分嗎?”
謝少淮:“……”
蕭承野毛茸茸的腦袋他在胸前拱來拱去,刺撓的緊,但他卻不知怎麼回應。他自然不能和蕭承野成婚。
“阿淮……”蕭承野捏了捏青年的腰,“小王想和你成婚。”
謝少淮:“……”
謝少淮想了想道:“殿下,謝家若是有人成了梁王妃,您要陛下如何看待?”
說罷,謝少淮擡手輕輕撫上少年的臉頰,指腹揣摩過他的眉宇,最後停在少年那緊蹙的溝壑上:“先帝留謝傅兩家為托孤之臣,卻在駕崩前給周氏封了好幾個侯,将西北三州的兵權交給衛将軍,至此我大周朝近十幾年未再起内鬥,若下官和殿下成婚了,您要陛下怎麼辦?周氏如何想?”
謝少淮一股腦說完,身上步步緊逼的男人突然啞口無言。蕭承野方才還亮着的雙眸瞬間暗淡無光,像是沒讨到糖吃的小孩兒,抿了抿唇,沉默下來:“小王知道了。”
“進去吧,”謝少淮勾着少年的脖頸,在他唇上淺嘗辄止啄了一下:“今日下官就吃了一半的藥,我們試試?”
“嗯。”蕭承野沒再說什麼,起身,拉着謝少淮一起起來,随後兩人以前一後進了王府。蕭承野不喜别人打擾,王府的後院也沒什麼人伺候,進了門,蕭承野将馬車牽到馬廄,随後吩咐下人去準備熱水。
等蕭承野做好這一切回到卧房的時候,謝少淮正在外殿的小塌上抄着一本春宮圖看。
蕭承野走到青年身邊,兩腳發軟,方才吃的酒現在慢慢上勁兒了,他看着謝少淮的臉在他眼前不停的晃,踉跄着走到青年身邊,在他跟前單膝跪下,随後掀起他的衣擺,握住青年纖細白皙的腳踝,鼻尖親昵地蹭着如絲綢光滑的肌膚,喃喃道:“阿淮……”
謝少淮将手裡的書合上,揉了揉少年的發頂,還沒拉他起來,突然腳踝上一熱,他推着少年的頭,垂眸看着身下的人正抓着他的腳,薄唇輕輕吻上他的小腿,像是找到了什麼美味,蕭承野舔着他的腿肉,一邊親一邊咬:“阿淮哪裡都香香的。”
謝少淮:“……”
謝少淮今夜可不是過來做這些的,但是少年的手勁兒實在太大了,他抽不出來,隻能用力推搡着少年的頭,“不舔了,先去準備羊腸……癢……”
就在這時候,殿外出來的小厮的聲音:“王爺,熱水燒好了,要伺候您沐浴嗎?”
謝少淮被蕭承野舔的癢意難耐,聽到門口小厮的聲音,便下意識咬住了唇肉,将滿滿的喘息咽下,這時候抱着謝少淮雙眼的少年終于是有點反應了,謝少淮找準機會,一腳将人踹在地上,道:“熱水,殿下去弄,沐浴過了再說。”
蕭承野被打斷了興緻,蹙了蹙眉,有些不爽。他握拳撐着地起來,看着小塌上衣袍被扯開的青年,滾了滾喉,似乎是想起來今夜要做什麼了,随後他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前,倏地打開了房門:“放門口,本王自己弄。”
小厮敲了好半天的門,突然見男人冷臉出來,吓了一跳,連忙吩咐身後打着熱水的小厮都停下:“是。”
謝少淮躺在小塌上,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小腿上的口水,随後解開自己的衣帶,這時候蕭承野提着熱水進來了,哼哧哼哧幾趟,很快把浴桶裝滿了。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謝少淮将自己的發解開,走到内殿,蕭承野拎着木桶站在浴桶邊上,眼神落在他身上一動不動,“殿下——”
蕭承野看着面前僅僅穿着薄衫的青年,愣了一下,随後将木桶随手一扔,一把将謝少淮扛在肩上,踏進浴桶裡。
謝少淮的衣服都來不及解開,蕭承野的手勁兒大的出奇,綢緞被撕開,幾塊白布很快浮上水面。
這個澡洗的倉促又潦草,謝少淮壓根沒來的洗少年該洗的地方,就被人急匆匆地從水裡撈了出來,随後卷在被子裡。
謝少淮:“殿下,别急……”
謝少淮抱着少年的肩膀,單手撐在他胸口前,濕漉漉的頭發落在他胸口,少年毫無章法的吻也随之落下,“阿淮……”
蕭承野的頭好暈,他感覺自己在和少淮兄做什麼,但是又感覺沒做好,青年的臉绯紅一片,唇也任由他吮吸,可是他好像迷路了一樣,找不到它應該去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謝少淮才得以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身上亟不可待的少年好像突然沒了骨頭一樣,攤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謝少淮蹙了蹙眉,推搡了一下少年,“殿下?”
謝少淮:“殿下?”
兩人都脫的□□,但是也僅此而已,謝少淮想了無數可能,卻沒想到蕭承野不僅……沒進去還睡着了?
十七八歲的少年已經長成,要比謝少淮高出大半頭的塊頭,就這麼死死壓下來,說不沉是假的。
謝少淮推了少年兩下眉推動,氣的笑了出來,最後索性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可就剩下一條腿的時候,又被睡着的人抓去過去,“阿淮,小王進不去……”
謝少淮:“……”
等人又睡死過去,才把自己的腿從少年懷裡抽出來,随後拿了個枕頭放在他懷裡,抄着方才脫下來的衣服下了床。
殿外,淺淺的月色透過紙窗鋪在濕濡一片的地闆上,謝少淮攏了攏自己還沒幹的頭發,随後一把将床幔拉上,随即走到了外殿的書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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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沒亮,謝少淮推了推身邊的少年,貼着他的耳側,喊了一句:“殿下,快辰時了,今日要去冠英侯府赴宴。”
“殿下?”
蕭承野蹙了蹙眉心,好像聽到有人喚他,随即不爽地睜開了雙眸:“嗯?”
入眼,幽暗的房間裡僅僅點着一根快燃燒到底的蠟燭,懷裡,青年一襲單衣側躺着,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撫在他的眉梢。
蕭承野立馬就精神起來,又垂眸看謝少淮胸前的痕迹,臉倏地一紅,“阿淮,我們這是……”
謝少淮壓了壓嘴角,主動環着少年的脖子,“昨夜,殿下忘了嗎?”
昨夜?
蕭承野舔了舔唇,似乎是想起來,昨夜他去接謝少淮,然後吃了酒,然後又回了府……最後他們一起洗了澡上了床。
可是,為何剩下的一些他想不起來了?
“阿淮……”蕭承野滾了滾喉,美人在身側,即便想不起昨夜的種種……待一吻結束,蕭承野亟不可待地撐着軟被起身,将青年壓在身下,他是沒有穿衣服的,但是懷裡的謝少淮卻穿着一件本不該貼身穿的外衫,想來是昨夜他将青年的衣服撕壞了。
可就是想不起來做那種事,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