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野蹭了蹭青年的脖頸,“阿淮,小王昨夜吃多了酒忘了好多,沒沒弄疼你吧?”
謝少淮:“……”
謝少淮自然不會疼,他都做好要受傷的準備了,奈何二哥的酒,酒勁兒太大,把人放到了。不過也不算壞事。
“不疼,”謝少淮捏着少年的耳垂,在他耳側吹了口氣:“今日冠英侯府還有喜宴,改日空了,殿下去下官府上住。”
“好……”蕭承野咽了口口水,默默籲了口氣,将自己滿身的“火”壓制下去,少淮兄說了今日還有事,那他便不好胡來。
可是,他們當真做過了嗎?
蕭承野先行起身洗漱,見卧室地上幹涸的水漬以及浴桶裡被他撕壞的亵褲,好像一切都在說,他們昨夜似乎真的做了……
收拾完東西,蕭承野起身去了外殿,準備讓小厮給謝少淮準備衣服,可走到自己素日裡放置書信的書案前,見紙鎮好像挪了位置。
謝少淮沒有裡衣,無法出門,便讓蕭承野去找衣服,但少年之走到了外殿的書案前,便停了下來。
謝少淮頓感不妙,起身,攏着系不上的外杉出了内殿的門。
“殿下?”謝少淮走到少年身前,順着他的目光,看着昨夜被他翻騰過一遍的書案,“怎麼了?”
“沒什麼。”蕭承野抿了抿唇,動手把紙鎮挪了回去,“阿淮稍等一下……”
蕭承野話音未落,便見面前青年的長衫突然開了,天色微微亮起,室内的光線不算弱,青年身子極白,衣料倏然散開,細膩白皙身體似發着光的夜明珠。蕭承野目光落下,又見那不過一掌寬的小腹上點點梅痕,知是自己弄得,臉上不由一燙:“阿淮,衣服……”
謝少淮聞言,沒有動作,反而勾住了男人的肩膀,擡眸與他對視:“殿下自己弄壞的衣服,怎麼系?”
蕭承野:“。”
蕭承野揪着衣服,将那快被扯掉的衣帶認真系好,“對不起。”
匆忙給青年系上衣服,蕭承野又怕自己忍不住,連忙出了門。謝少淮見門被關上,蹙眉快速将紙鎮方便的小匣子打開,挪了一下裡面信箋的位置,随後才長籲了口氣,返回内殿。
蕭承野再次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套新衣,謝少淮簡單洗漱完,換好了衣服,随後便準備出門。今日冠英侯府婚宴,蕭承野要替天子赴宴,自然是和周崇那群人一起去,謝少淮要早些回去,随父母兄長一起赴宴。
臨别的時候,謝少淮心裡還有些不放心,昨夜蕭承野睡死過去之後他隻是随手去翻找了一下,但并未找到蕭承野寫給琢州起義軍的信,無功而返不說,還可能被少年懷疑上。
蕭承野偷偷從後門将馬車牽出去,送人到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快大亮,謝少淮上了馬車,神色有些凝重,蕭承野擔心青年身子不舒服,便不由關心了一下:“阿淮可是不舒服?”
“沒有,”謝少淮收了收思緒,快速在蕭承野臉頰上親了一口,“殿下,今日畢竟是侯府的大喜事,不可鬧出大事,晚上若空了,去下官府上再休息。”
說罷,謝少淮上了馬車,“殿下快些回去,天色尚早,不會有人發現,若再晚了,你們二人怕是要瞞不住劉管事了。”
“嗯……”蕭承野點了點頭,不自覺又想起青年昨夜與他說的那些話——他們的關系不宜公開。
蕭承野低落道:“那阿淮慢些。”
謝少淮:“嗯。”
謝少淮戴上了兜帽,别了少年,獨自架着馬車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三個時辰後,正直午時正,謝少淮随父親兄長一起在冠英侯府入席,席間蕭承野和周家郎君一同過來,謝少淮和父親一起給少年行了禮,待寒暄之後,謝少淮便出了周家的席面,獨自走到了賓客稀少的地方,想要透透氣。
彼時,剛好蕭承野從正殿出來,他身邊跟着的正是之前頂了謝少淮職位的周家二郎和之前和謝少淮不對付的周家三郎周崇。
之前蕭承野同謝少淮說,要好生教訓一下周二郎,謝少淮以為他說什麼渾話,便沒放在心上,可眼下他才出來透氣,怎麼蕭承野便帶着這兩個人過來了?
蕭承野這邊。
“王爺,那不就是謝六公子嗎?”周崇跟着蕭承野一出門便看到了謝少淮,他之前可是吃過虧的,知道蕭承野喜歡謝六這個師父,眼下自然不會和青年再對着幹。
見人在不遠處的池塘邊上,周崇樂開了花。
他明明是爹爹的嫡親兒子,冠英侯的接班人,怎麼現在一個庶出的狗崽子都能踩在他頭上撒野了,剛好周二這個狗雜種頂的是謝六的職位,蕭承野又護犢子,他為何不來一個借刀殺人!
蕭承野不喜和周家這幾個人相處,但是皇兄有令,他不得不從,見周崇将目光放在謝少淮身上,他冷冷看了一眼身邊不安生的人:“狗東西,給本王老實點。”
周崇:“……”
周崇被蕭承野揍過,這厮下手毒辣,他才不敢再招惹了好嗎?
周崇縮了縮脖子,蹙眉不耐煩地将身邊的賤貨推開,“你去去去,我要和王爺說話,你上一邊去。”
周二郎是家仆所生,雖然任了吏部侍郎的職位,但在家裡依舊沒什麼話語權,見狀他隻好點了點頭乖乖退下:“是。”
等人離開後,周崇便上趕着追上蕭承野,“殿下,周二這個家仆生的狗雜種,怎麼能代謝六公子任吏部侍郎的職?您難道不想出口惡氣嗎?”
蕭承野正準備去偏殿,聞言倏地停下了腳步,“廢話少說。”
周崇見蕭承野動心,便小聲對他說:“一會兒人多的時候,咱們找人把他推下水,今天來赴宴的人這麼多,他要是丢人了,爹爹肯定生氣,到時候一定會把他從宮裡調到地方小縣去,怎麼樣?”
說罷,周崇還怕蕭承野不同意,又道:“又不用您動手,我找人去做,隻要殿下以後帶我一起玩兒就行,我保證再也不欺負六公子!”
蕭承野确實答應過謝少淮處理周家這兩個草包,見周崇自己樂意做,他倒也沒什麼好拒絕的:“勿要傷人性命。”
周崇:“好勒!”
說話間,蕭承野便要路過謝少淮站在的連廊,兩人名義上是師徒,見面禮自然要問好。
蕭承野打發了周崇,甫一走到青年身邊,還沒開口,青年便擡了擡他作揖的手,認真與他道:“殿下,切不可胡來。”
蕭承野:“。”
蕭承野蹙了蹙眉心,“阿淮,周三願意去收拾那厮,不必小王動手的。”
蕭承野:“且,阿淮不是同意了嗎?”
謝少淮:“……”
謝少淮還沒再說什麼,隻見不遠處傳來“噗通”一聲,随即便有人喊了起來:“不好了,周二公子落水了!快來人救命!”
謝少淮抿唇不語,确實是他之前應了少年的,聞言他沒有再說什麼,别過蕭承野,快速朝着人群走去。
蕭承野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他呆在原地,不知所措,隻能看着有些生氣的青年遠走……
“阿淮。”謝少淮走出去沒幾步,身後的少年便快速追了上來,少年大步流星超過謝少淮,眸色沉沉,内疚又無助,像是忏悔的信徒,匆匆道了一聲“抱歉”便快速朝着人群而去。
待謝少淮追上去的時候,便又聽見有人道:“梁王殿下跳下去救人了!快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