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轲和家裡人鬧了點矛盾,今天依舊不打算回家,下午的課上完以後就直接回公寓了。
他在門口看到了賀昶的鞋,于是去敲門,問他今晚吃什麼。
賀昶說:“我已經吃過了。”
他甩門就走,出去覓食。
殊不知在房間裡的賀昶正裸/着身體,在鏡子前不斷審視自己。
他什麼也沒穿,平靜的目光反複描摹着自己身上的肌肉和曲線。
長年堅持健身确實會比臨時抱佛腳管用,盡管他的身材無法與健美比賽的選手們相比較,但是勝在骨架有優勢。
淺淺的薄肌讓他看起來并不羸弱,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讓他能夠輕松做到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簡直像個天生的衣架子。
賀昶凝神觀察了自己一會兒,一想到待會自己要做什麼事,就覺得大腦充血。
他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把手伸了下去,沿着人魚線的方向,握住了還沒有什麼反應的東西。
手心很涼,但是他體内好像有一團火在燒。
他很少動手,所以即便是自己弄也很敏/感,沒幾個回合便已擡頭,猙獰地貼在小腹。
他卻松開了桎梏,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褲子。
找出一條黑色的試了試,覺得不是很滿意。又找了一條藏藍的,還是不滿意。最後套上了一條淺灰的短褲,他看着鏡子裡坐着的自己,腿間若隐若現又無法忽視的一團,拿起手機,找好角度,拍了一張照片。
打開和祝希的對話框,他的心髒砰砰直跳,很害怕被她發現自己的小心機,又怕她沒有發現。
但一想到會被她看見,他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沸騰,叫嚣着要蒸發。
*
祝希的期末作業不僅需要成衣,還需要彙報。所以比起馬上就收尾的作品,她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能夠撐得起她設計的模特。
一般來說他們都會求助服表專業的學生,有交情的講交情,沒交情的付費。尋找模特的途徑并不困難,難的是找到合适的模特。
大部分設計師在創作之前可不會為了某個人的身材量身定做,他們有自己的靈感來源和設計理念。擁有崇高理想和熱愛的設計師還會在其中投擲深刻内涵,所以如何表達、能否表達就顯得尤為重要。
祝希吊兒郎當的,當然想應付了事。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審美,不是什麼人都能符合她的要求。
當她看着裹着半成品的無頭模特時,她腦子裡面突然閃過很适合這個風格的一張臉。
她想到的是馮轲。
毫無疑問他是帥氣的。如果能夠邀請他來做自己的模特,不僅能夠達到自己内心的标準,還能借這個機會進一步拉進彼此的距離。一舉兩得的事情,幾乎沒有缺點,可祝希卻陷入了沉思。
所以她約了馮轲單獨見面,和他吃了一頓晚飯。
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
在過往的許多次交集中,他們身邊總是充斥着人群和喧鬧。有時候祝希會分不清到底是馮轲這個人本身就熱烈張揚,還是他所處的環境烘托到位。會不會在四處無人的寂靜時刻,他明媚的外表下藏着沉靜的内心?
然而祝希猜錯了,馮轲就是馮轲。
她對這樣的結果不失望也不驚訝,隻是,或許她的設計和他并不那麼合适。
祝希是個随心所欲的人。
她在過程中漫無目的,往往要走到終點才會發現自己的追求。如果要問她這作品蘊含了什麼道理或理念,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但是要讓她僅憑外表不論其他去找一個好用的模特,她又做不到。
于是祝希破罐子破摔地想要試一試,或許馮轲穿上以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但是在此之前,有一個人先一步走到了她的手心裡。
賀昶。
她終于發自内心地開始對這個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