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點頭重新掀開簾子出去。
顧時琛拖了一張椅子拉到床邊,長腿交疊、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交握放在腿上,目光懶散的落在瑟瑟身上。“受傷了?”
來了這兒小半個月,也沒見過組裡哪個劇組人員帶着狗。
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住戶都沒幾家。
誰還會養這種白團子。
摸不準眼前的人是好是好。
小狐狸瑟瑟扒拉在床角,爪子刨了兩下被子。
警惕看着對面的美男。
陸立回來的很快。
劇組的人都在外面,挨個問了一圈都說不知道。
也沒聽說劇本裡有需要狗這個道具的。
更何況誰沒事跑山上工作還帶寵物的,又不是搞野炊。
“會不會是走丢的。”
可,這丢的是不是太遠了。
帝都離這兒可是不近。
怎麼看着小家夥這麼小一團也不太可能從帝都跑到逍遙山吧!
“那現在怎麼辦?”
兩人的對話被旁邊的小狐狸聽的清清楚楚。
這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她可不想繼續待下去,一定要想辦法跟着這群人。
一心想要沖出大山的瑟瑟也管不得這麼多。
重新站起來、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踉踉跄跄往前走去。
正在前方的顧時琛雙眉一挑,嘴角微微上翹一個不明顯弧度。
先前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就恹恹的。
這麼明顯的裝可憐?
陸立也被眼前的一幕給萌化。
天呀,這麼可愛。
一時心軟脫口而出。
“要實在不行的話咱們把它……帶回……”去還沒說出來,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經起身走到小雪團面前,單手一拎。有些髒兮兮的小家夥就到他手上。
擰巴擰巴雙手團在懷中。
一陣天旋地轉,再回神。已經窩在眼前這個人懷中。
哎呀,爪子往臉上一搭。
害羞了。
還從來沒和男人這麼親近過呢。
作為一隻單身幾千年的狐狸第一次感覺到小跳加速小鹿亂撞的感覺。
“别亂動,腳不是受傷了嗎?”
一時興奮過頭,差點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瑟瑟乖乖蜷縮在男人懷中不動。
陸立看見眼前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下來。
什麼情況,剛才自己連哄帶騙小團子就是不過來。
現在倒是好,被顧時琛一句話就給震懾住?
還有我的大影帝,你那該死的潔癖到這兒就全都沒有了是嗎?
這年頭連狗都學會看顔值。
劇組人聽說顧時琛撿了隻狗,都想看看長什麼樣子。男人護得緊,隻能瞧見懷中的一團雪白。
“這山上居然還能出現這麼可愛的狗。”
“能看看嗎?”
“陸影帝,這狗也不知道幹淨不幹淨,你小心别有什麼傳染病什麼呀。”
“萬一有什麼病被人抛棄。”
……
衆人七嘴八舌,顧時琛神色淡淡朝衆人打了招呼帶着陸立朝自家車走去,無視掉後面一群人。
陸立跟在後面。
雖然他也很想提醒顧時琛注意一下小狗的身體。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顧氏那群人不得把他皮都扒了。
但顯然,大佬的腦回路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上了車,小團子被擱在一側的椅子上。
程錦瑟砸吧砸吧嘴換了個方向繼續眯着眼睡,别以為她剛才沒聽見那群人在小聲吧啦些啥。連走到這麼遠都還能聽見他們還在繼續吐槽。
算了,她是一隻大度的狐狸。
不與凡人一般見識。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凡入我界外來者、不守規矩、天雷誅殺。”
哎,她這是大度的向大佬獻上膝蓋。
顧時琛也有些累,随意瞥了一眼身邊的奶白小團子,讓陸立拿了條毯子。
搭在小狗身上。
溫暖的感覺瞬間包裹全身,這一天下來。她也折騰累了,呼哧呼哧眯着眼睡起來。
一人一狗睡得香甜,夜色中幾輛車行駛在綿延彎曲的山路上。
朝着光源最亮的目的地而去。
“徐導,咱們這麼開沒事吧!這深更半夜的,聽人說這條是有名的死亡大道。半夜十二點到早晨四點、陰氣最重的時候。會……會那啥的。”
“去去去,不吉利。閉嘴吧!哪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看是你腦子裡肮髒的東西裝太多。”
吉不吉利是不知道,不過還真給碰上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怎麼感覺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是在這個山上轉?按理說早就該到山腳才是。”司機吓得臉色蒼白,說話都不利索。
原本緊閉雙眼睡得正香的瑟瑟猛地一下睜開眼睛,探頭探腦嗅了嗅周圍不尋常的味道。
哪裡的鬼祟在作怪。
竟然敢擋她的去路。
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瑟瑟悄悄将爪子貼在車門上。
漆黑的夜色中,絲線一般的亮光穿透車門。
向天際飛去。
頃刻間,化為零星光點,消失不見。
無形中慘叫傳來。
瑟瑟豎起耳朵聽了聽。
身旁的男人似有感應的偏頭看過來,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那一團白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