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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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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全身都好痛,痛得随時都會碎掉一樣,她沒有力氣,更睜不開眼睛。

她像乘上了一葉孤舟,浮沉在風雨飄搖的海面上,紅色的熱浪拍打着船身,颠簸得人暈頭轉向。

有樂聲從大海深處傳來,嗚嗚咽咽,像蒙着一層紗,讓人聽不真切。側耳聆聽,又覺旋律一直在單調地重複着,清脆又悠揚。

一隻柔軟白皙的手悄悄搭上了的肩頭,輕若鴻毛,若不是餘光瞥到那一抹分外妖娆的朱紅蔻丹,魏常盈根本就不知道“它”來了。

脖子像被壓上了一塊石頭,沉重又僵硬,讓人無法自由轉動,魏常盈用力斜着眼睛,拉扯到眼球幾乎要撕裂,都看不清分毫躲藏在背後之人的真容。

“它”的手緩緩越過肩頭,手腕下壓,食指垂直指向水下。

“這裡,我在這裡。”

這讓魏常盈想起了《晉書》中溫峤燃犀照夜,驚擾到冥界之人,最後暴斃而亡的故事。好奇心害死貓,偏偏不知道撞了什麼邪,她今天就很想做一回好奇的貓。

心念剛過,手邊就出現了一隻犀牛角。她将之點燃,一手扶着邊舷,一手執火湊近水邊。

赤色的汪洋深不見底,還沒看到穿着紅衣服的乘馬車之人,一條長着翅膀的怪魚就突然破水而出,扇子一樣的尾巴啪啪打在她的臉上。

不腥不臭,倒像是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點疼。

沒來得及擦淨臉龐,就見數不清的怪魚相繼躍出水面,它們成群結隊,好像正在進行族群遷徙,背上半透明的翅膀急速扇動,成片成片地滑翔在海面之上。

她雙手抱頭,将自己縮成最小的一團,以此來抵禦魚群的沖擊。

魚鳍割開了皮膚,手背和肘窩出現了尖銳的刺痛,有觸目驚心的紅蜿蜒流出,又有看不到的冷流源源不斷地湧進體内。

手臂開始鈍鈍地痛着,須臾又變成了螞蟻噬咬的感覺,又癢又麻,叫人難以忍受,她倒吸一口涼氣,甩動着手臂強睜開眼睛……

魏常盈醒來的時候,陽光正好爬上了床腳,向日葵明黃色的花瓣上還沾着幾滴閃着金色光芒的水珠,窗外一片空曠,隻看到湛藍的天空有幾朵白雲在悠蕩。

這是個陌生的房間。

她想動一動沒了知覺的右手,用力牽扯兩下,沒有成功,扭動脖子側眼望去,隻見一個毛茸茸的黑色腦袋趴在上頭,一根半透明的管延伸出來,有一截已成了鮮豔的紅色。

真是要命。

她歎了口氣叫他起來,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嗓子又幹又痛,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張嘉鳴彎着腰,以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安靜地趴伏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怎麼叫都叫不醒。

睡得也未免太熟了,熟得好像不太對勁。

祠堂中的一幕又閃現在腦海,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探到張嘉鳴的鼻子下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感受到氣流湧動。心裡咯噔了一下,也不再顧及會不會驚吓到熟睡之人,她一邊叫着他的名字,一邊用力抽動被壓着的那隻手臂。

如此大的動靜終于讓那雙緊閉的眼微不可察地抖動了兩下,然後便有溫熱的鼻息噴灑到手臂上。

難得張嘉鳴沒有起床氣,隻是腦袋還沒清醒,許是被陽光刺激到眼睛,他把頭埋進手臂,悶聲問她怎麼了。

見他沒事,魏常盈懸着的心才慢慢放下,調整好亂了節拍的呼吸,才啞着嗓子提醒他:“你壓住我的手了。”

回應她的是一聲帶着濃重鼻音的“哦”。

哦你個大頭鬼。

她提高分貝,沒好氣地說:“你把我的手壓到回血了!”

張嘉鳴果然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着急地看了一眼點滴瓶,裡面滴水不剩,也不知道空了多久。

他按響床鈴,讓護士趕緊過來更換藥水,等一切都交代好以後,才疑惑地看向魏常盈,後知後覺地反問一句:“哎?原來你已經醒啦?”

像是怕她又會生氣,他提前解釋:“這次你可别誤會,我隻抱了你下樓,衣服是護工換的啊。”

在他口中,魏常盈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晚她沒有回複信息,直到第二天早上還是找不到人,覺得不對勁的父子倆一合計,找了村裡德高望重的三叔婆,在她的見證下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結果還真發現她燒暈了過去。

省中醫就在中心湖,救護車很快便趕了過來,在車上,張嘉鳴瞅着她有了點動靜,一個腦抽,竟伸手拍了兩下她的臉龐,希望能用此方法将她拍醒,不出意外地,被目瞪口呆的醫生狠狠地批評了。

接下來便是常規的抽血,輸液,住院,住的還是最豪華的vip病房,其能媲美高級酒店的環境和無微不至的服務着實讓她開了眼界,以至于日後每每想起此事,難免都覺得肉痛得緊。

所以說哪有什麼會扇人臉的怪魚,都是現實投射進夢裡,光怪陸離的一切皆是有迹可循,現在不就一一對應上了嗎?

護士又拿來了兩瓶藥水,她視力好,能看清貼在瓶子下方的藥物清單,除了常見的氯化鈉、葡萄糖和抗生素,還有她沒有見過的名字。

她不解地問護士,一個普通的感冒為什麼要挂那麼多的水,護士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低頭剝橘子的張嘉鳴,笑着說這是主治醫生下的醫囑,她也不清楚,反正是對病情有好處的,讓她放寬心治療就行。

張嘉鳴點點頭,順勢塞了半個橘子到她手裡:“你又不懂,管那麼多幹嘛,該吃吃該喝喝,過兩天就能回家了。”

魏常盈覺得他說的還算在理,如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考慮,這點小事倒就顯得不那麼重要,反正人都在醫院了,還能出什麼大事。

她沒有過多的男女交往經驗,又一次單獨與他共處一室,靠在床頭玩手機也不是,看電視也不是,一時間有點坐立不安。

張嘉鳴今天也一反常态,話很少,隻托着腮看電視裡無聊透頂的愛情劇目,眼神卻是虛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财叔呢?回面館了嗎?”她沒話找話,打破兩人間的沉默。

“沒,在樓下抽煙呢。”

“哦。謝謝你們送我醫院。”

一句起,兩句止,典型的魏常盈式交際風格。

不知道是空調開得太冷,還是藥水過于冰涼,細密的疙瘩又慢慢地爬滿了皮膚,她搓着手臂觀察了病房一圈,躊躇問道:“你之前說的跟着我的那幾隻小妖怪,現在在這裡嗎?”

“怎麼?怕了?”張嘉鳴不懷好意地痞笑着,“這裡是醫院,陰氣最容易聚集的地方,不僅妖怪喜歡……”

他故意把話隻說一半,把答案顯而易見的懸念抛給了魏常盈。

魏常盈白了他一眼:“無聊。”

“放心吧,那幾個小東西膽子還沒我家旺财大,最多隻會幹些小打小鬧的惡作劇,不會作弄到你頭上的。”

“為什麼?”

“當然是喜歡你呀,隻是用的方法不太對,有時會産生一些反作用罷了。”

“喜歡我?”魏常盈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張嘉鳴從保溫杯裡倒出半碗白粥,今天早上新鮮煮好的,還特意加了清熱去火的燈芯球,雖說味道怪了一些,不過可以幫助退燒。

他把粥遞給魏常盈,狀似随意地說:“對啊,比如說怕你吃不飽,特意把舍友的零食放進你的櫃子,還有跟别人吵架的時候,順手推對方一把之類的。”

離開宿舍的原由被一個半生不熟的人戳破,魏常盈多少覺得有些尴尬,攪動的調羹頓了一下,一抹可疑的淡紅在蒼白瘦削的臉頰上暈開:“這是‘它們’告訴你的?”

張嘉鳴點點頭:‘它們’沒有惡意的,隻是不懂得人類那套禮義廉恥,很多時候往往隻會像個沒有規則意識的孩童,做一些自認為是正确的或是有趣的事情。”

“用喜歡的名義來做一些傷害你的事情,你會覺得很生氣?”

白粥沒有涼透,用勺子一攪動,熱氣騰起,把眼睛熏出一片水霧,朦朦胧胧地覆蓋在眼球上面,眼眶紅紅的,她根本就不敢眨動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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