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笑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笑,但是這一刻我真的笑了。
我笑着說:“是啊,那是你妹妹,你應該幫忙的。”我甚至沒問他要去幫什麼忙?
馬秋傑說:“我走了。”
我還是笑着朝他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他不知道我的拳頭被我緊緊地握着,指甲嵌在我的皮膚上,但我卻沒感覺到疼痛。
望着馬秋傑的身影,他一點一點往前走,與我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好像看到了之前的我們,看到了他和我原來的同桌交換了位置,看到了他給我傳遞小紙條,看到了他逗我笑,看到了他帶我去打球,看到了他帶我去聽歌,看到了他帶着我走在田野上,看到了他在夜晚的時候帶着我偷偷溜出學校去買吃的,看到了他把我抱在懷裡,看到了他在吻我。
最終,還是看到了肖學美,看到了那個他口中是他妹妹的女孩。
我喊住了他,他回頭用很疑惑的眼神看我。
我咬着嘴唇,問他:“你一定要去嗎?”
“是的。”
“能不能不去?”我說。
“為什麼?”
“你愛我嗎?或者說你還愛我嗎?”我說。
這一瞬間,我看到了馬秋傑的沉默。
然後,我看見他點頭,卻沒有說話。
我很平靜地開口:“我們分手吧。”
他的表情一下就變了,那是一種慌亂,又仿佛是惱羞成怒。
他朝我這裡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往回走。
最終,他還是回頭,又走回我的面前,用一種憤恨又冰冷的語氣,沖我喊:“行,分手就分手,這是你說的。”
“是的。”我說。
馬秋傑轉身走了。
在他轉身的刹那,我的眼淚一瞬間就流了下來,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馬秋傑,你個大笨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你為什麼要走?
你能不能不要走?
可是,直到他走進校園門口,消失不見,這些話我依然沒有喊出口。
而他也沒有回頭。
馬秋傑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他的看法,沒過兩天我就聽到了一個消息,馬秋傑和肖學美在一起了。
呵,我就說嘛。
妹妹,所謂的妹妹。
我的生活開始變得有規律,上課吃飯晚上睡覺,周末的時候去網吧打遊戲,打到下午的時候又回學校。
我開始話變得少了起來,和同學之間很少再敢說一些交心的話,但我仍然跟她們混在一起,聽她們說話,我不想獨自一個人。
因為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總是安靜不下來,總會偷偷的胡思亂想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會忍不住去想,早晨的時候馬秋傑有沒有給肖學美帶早點,馬秋傑有沒有給肖學美說那些曾經哄我笑的笑話,馬秋傑有沒有帶肖學美去曾經帶我去吃的那家面館,還有他們有沒有在夜晚下自習後說一些你侬我侬的情話,他們有沒有牽手走過我們曾經走的那條田埂,馬秋傑有沒有使出小花招哄肖學美開心,然後趁機抱住她親吻她。
想到這樣的畫面,我自己總是不争氣地流淚。
有個成語是怎麼說的,冤家路窄,但也的确就是這麼一回事。
教室就是那麼大的一點地方,就算我再忍住不去看他和她,但他們總會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