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聽到他說：“對不起，我騙了你。”

我的眼淚混着鼻涕，全都染在他的衣服上。

除了沉默，房間隻有壓抑的哭聲。

他沉默了一下：“我不想再騙你，這些話說出來，我知道你會生氣。”他的手放開了我，我還緊緊抓着他的衣服。

“我喜歡上一個女生，她很溫柔，也很懂我，她給我的感覺和你不一樣。她的一颦一笑都讓我激動，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對她的感覺。”他停頓了好些秒，“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荒謬，可看見她，我總有一種感覺，就像遇見了高中時代的你。”

“我不要聽你說那些。”我說，“我明明就在你的面前。”

“詩琪，你聽我說，我知道是我的錯。”他試圖将我的手從他的衣領上拿下來，“對不起，這個事應該早一點和你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聽我說，詩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我放開了手，抱着他的脖子。

“我應該早點和你說的，但我一直開不了口。”

“你剛才還說喜歡我的。”我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馬秋傑沉默，沒說話。

“你不說話，是不是心裡還有我。”我真的不願意放棄，“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你還記得你的小妹肖學美嗎？我覺得我們現在和那時候很像。”我試圖說服他，也試圖說服自己，好像我這樣說，他就不會離開，我們就能回到當初，如同一切都沒發生過，可是真的可能嗎？

馬秋傑的沉默，還有我的哭聲。

“我不想騙你了，我已經和萍兒在一起了。”他終于跟我坦白了。

“在你的心裡，她就那麼比我好。”

“别這樣，你很好。”

“我很好，所以你不要。”我脫口而出。

我記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話，有着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我一時想不起。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比較你們誰好，在我心裡都很好。”他說，“隻是你們不一樣，誰和誰都是不一樣的。我喜歡萍兒，是喜歡她的溫柔懂事，她也很懂我，我做什麼她都支持我。”

他心裡的新女孩，在他心裡的評價這麼高。

我打斷他：“你做的哪件事情，我不支持你。”

“詩琪，你别這樣。”

他又來了，又說這樣的話。我問他：“你到底覺得她哪裡比我好，你告訴我。”

“你很好，一直都很好，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他說，“這些年，你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曾經我和你說的，畢業後我們就結婚，是我的心裡話，我當時的确是這樣子想的，我的确很喜歡你，很想取你做我老婆。”

“可你現在不行了，你已經不行了。”我哭着說，“你不要我了。”

他将我抱在懷裡：“是我很混蛋，讓你生氣，你打我吧。”

“打你一頓就能解決問題嗎？”我說。如果能解決問題，我真的很想很想打他一頓。

我抱着他，不想放開，卻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