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但她打心裡希望那是真的,希望他真的有了新女友,大約是因為張染的确是個好人,他應當獲得幸福,她會真心的祝福他。
“你沒事吧?”看她有些出神。
“沒什麼。”梁韫收回思緒,“繼續吧。”
“那明天我先從這裡進場,然後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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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婚禮當天,梁韫作為這場婚禮的策劃人必須也要在場督導,把控婚禮流程不能出錯,維持秩序持續指導流程正常進行,以應對會出現的突發情況,以及得體禮貌的自我形象維護。
做好一切工作能順便給公司帶來良好效益的宣傳,進一步接觸來參加婚禮有結婚意向的賓客,給予聯系方式,之後細談。
但今天還是中途她就已經感覺有些不舒服了,算算日子應該是來大姨媽了,肚子已經有反應地痛了起來,現在不能随便離開婚禮現場,她隻能找手機出來點止痛藥的外賣,打開手機時卻發現梁期給她打了兩個電話,而她因為在忙并沒有接到。
她記得周日回去的晚上又跟梁期打招呼說這幾天忙婚禮不回去,因為太累也沒有跟他多交流,現在想想這幾天這麼容易疲累忙完工作不想說話或許就是因為大姨媽快來了吧。
她看一眼婚禮内場,收起手機,還是結束後再給他回電話吧。
外賣來的還算快,吃過止痛藥後好了很多,一直等到婚禮結束,梁韫已經是腰都挺不起來了,背也是在隐隐痛的厲害,偏偏這樣她也沒什麼吃東西的胃口,隻好就這樣打了輛出租就回了公司,好在參加婚禮的來回車費是報銷的。
許倩倩靠着辦公椅上昂起頭看着她精神不佳了回來了:“回來啦。”
梁韫一臉疲倦地點了個頭,然後就去蔣苑的辦公室簡單報備了一下工作,出辦公室前跟她确認下午沒什麼緊要安排後順便請了一下午假。
不等許倩倩問她,她就隻說了句不舒服先回去。
公司的位置不在市中心但也不偏,附近也很熱鬧,來往來往的車輛,不到五分鐘梁韫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封閉的車内開着暖氣,她一開門就聞到了那股悶悶的讓人頭暈的暈車味,那股味道像是直接從鼻腔進入了她的胃裡,讓她的胃立馬跟着痙攣了一下,她本能在擡腳進去的一瞬間被這一下扯痛地沒站住直接栽在了後座上,緊接的是更重的車裡味道,她生理上不自覺地反胃了起來。
司機師傅年紀有些大顯然被她吓得不輕,他瞪大了雙眼下垂的上眼皮都撐了起來:“小妹,你沒事吧?”
梁韫擰緊了眉,她伏在座位上縮緊了身體擺了擺手:“師傅我開個窗。”
司機瞥着車内的後視鏡:“行,别暈車吐了就好。”
她努力坐起身擡手将窗戶打開了一點,新鮮的冷空氣灌進來時,她的胃似乎也舒服了一些,她直起身,外面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帶着冷意,微微的細雨打在她的臉上,她想起了梁期從包裡摸出了手機,按開的瞬間才發現手機已經關機了——應該是因為昨晚忘了充電。
她疲累地将手機扔在一旁,靠着後座靠背躺下,隻能等到家再問他了,這樣想着不知不覺她就這樣在車上睡着了。
“小妹,小妹。”出租車叫醒她時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梁韫被叫醒,她茫然地看了眼四周才想起自己在哪,她從包裡摸出帶着備用的一百元紙币遞給司機。
司機接過紙币嘀咕了一句什麼,在等找錢的間隙,她發現自己現在是有些餓了,她很想吃點熱的甜的東西,于是在接過零錢後她去了小區門口的蛋糕店,買了些巧克力夾心面包還有肉松火腿卷,不知道梁期喜歡吃什麼,她想了想挑了抹茶蛋糕卷和泡芙。
剛睡了一會,精神稍微打起了一些,看到對面的理發店她終于記得了要帶梁期去剪頭發:“等會還是先告訴他,讓他記着才好。”她回去要先睡一會,晚上再出來覓食剪頭發吧。
從電梯出來梁韫一手拎着面包一邊從包裡掏出鑰匙,卻摸到了一手粘膩的東西——是她的粉底液,這兩天在酒店帶着好化妝,不知道就怎麼漏了,她拿起蓋子先蓋了上去,又找到還算幹淨的鑰匙打開了門,順手又扔回了包裡,到時候一塊洗一洗,免得黏的到處都是。
可是打開門屋裡顯然是沒有人在的樣子,靜悄悄的,甚至連鞋架上他的鞋也不見了,隻剩一雙在屋裡穿的黑白色的棉拖鞋靜靜地躺在上面。
梁韫換了鞋進去,梁期房間的門并沒有關,裡面卻整齊的不自然,被子疊了起來,東西也都收拾得很幹淨,隻是梁期的東西都不見了,隻有那套熊貓的睡衣疊好放在了床頭。
梁韫将面包放在桌上,她一下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梁期那天說要跟她聊的就是他要回去吧,隻是這兩天她一直沒空,上午打的兩個電話大約就是通知她,東西都帶走了,梁韫拿起睡衣看了一會:“看來他是真的很讨厭這件睡衣。”又仔細看了看睡衣是不是真的那麼醜才随手扔回床上。
說起來她也記得跨年那天晚上哄着他說好的給他另買一件其實卻是逗他後來也沒買,梁期回去也很正常,許倩倩說的很對,隻是她突然感覺有些無趣和怅然若失,她出來将門帶上,這種怅然若失她歸咎于是梁期的不辭而别,雖然電話是她沒接到。
她讨厭不辭而别,就像她的母親在她小時候怕她哭鬧偷偷躲着她跟父親離家去務工一樣,就像中學時她最好的朋友跟她鬧别扭後什麼也沒說就轉學走了再也沒有聯系過她了一樣。
她将手機充上電插在卧室床頭然後洗澡去了,吹幹頭發就直接倒上床了,外面越來越陰沉,似乎有一場大雨要來,梁韫将頭埋進被子,聞着被子上殘留的陽光味道入了睡。
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手機被短信轟炸了幾番都沒炸醒梁韫,最後是一通電話叫醒了她,她睜開眼瞄了一眼:“媽。”
“你在忙?”
她懶得解釋,索性直接道:“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
梁韫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曆,聲音有些暗啞:“下周一。”
“怎麼了?感冒了?”梁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着急。
梁韫清咳了兩聲:“沒事,剛睡醒。”
“今天不上班?”
“休息。”
梁母也是知道她的工作調休制的,隻以為是調休沒多問:“那你周五回來嗎?”
“周五?”她疑惑了一下,“周五有什麼大事?”
“你表姐結婚啊,叫你回來當伴娘嘛。”
梁韫才想起這回事,她之前是有答應來着,這段時間卻是忙忘了,周五這個時間點真是卡的好,正好周一放年假,來回也麻煩。
電話那頭卻是梁母着急強硬的聲音,“你請個假嘛,你表姐結婚多重要啊,再說不差這幾天,早點回來過年也好啊。”
說起表姐,确實算是她父母兩邊親戚裡兄弟姐妹中關系最近的了,表姐也一直對她很好。
“那我找老闆問問請假回去吧。”
梁韫算了算,剩下的幾天應該沒什麼事了,婚禮策劃至少也要提前一個月左右,大部分人都很少會在快過年這段時間來做婚禮策劃,這點倒和會計那些辦公室職員不一樣。
再說她過完年很快就要回來的,早點請假回去也沒什麼問題。
“行,等你回家過年。”
“嗯。”梁韫挂掉電話,她點進微信,最新的是母親發的一連串消息,緊接着是許倩倩問她怎麼樣,再就是,梁期的幾條消息。
【我打你電話打不通。】
十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