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機關機了。】
【我走了,回我媽那了。】
【再見。】
她突然笑了:“走的挺幹淨,就是沒帶走那件睡衣。”她對這件事還是耿耿于懷。
【知道了,我在忙沒注意。】
發送完,她起來在客廳找到桌上的面包在沙發上躺下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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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韫照常起來,收拾完準備出門,從陽台看了眼外面的天氣,又想起常背的包髒了還沒收拾,她從櫃子拿了另一隻,裝了些紙,好像少帶了什麼,點了點之後,把折疊傘帶上去上班了。
剛辦完上一個單子,現在反倒樂得清閑,與許倩倩也點了奶茶一邊聊着天。
隔着窗戶玻璃能看到外面下着下雨,熙熙攘攘的人群打着花花綠綠的傘,快過年了,即便是上班的日子外面也很熱鬧,但還是大學生和小孩子居多,一些上班族也還沒放年假吧。
聊起她昨天看的電視,女主居然不選帥氣又溫柔的男二,非要選冷漠又神經的男主,許倩倩提起這事似乎很是入戲,大罵女主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突然她說起她昨天沒在,錯過了另一個同事黃嬌的八卦:“昨天她自己找我們說的,就她那個男朋友昨天跟女同事去喝酒,被她抓到,你猜他說什麼?”
“什麼?”
“他說他跟女同事就是好兄弟。”
“然後呢?”
“然後人家當然氣死了,她說,‘有喝同一杯酒,抱在一起的兄弟嗎?’”
梁韫搖搖頭,她也覺得這很離譜:“那她分手了?”
“嗯。”許倩倩歎了口氣,“黃嬌本來還跟我說她想自己策劃自己的婚禮,再我們給她參謀參謀。”
梁韫啞然:“她已經考慮過結婚了?”
“對。”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這樣也好,總比結婚後再這樣好。”
許倩倩昂起頭:“對啊。”
梁韫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有兩個小時下班:“我去找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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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是我們家。”
房子是小區裡獨棟的别墅,三層并不是很大,帶着一個小院子,棕色的複古調。
林潞松上前開了門,他笑眯眯地招手:“進來吧。”
梁期站在門口,卻遲遲沒有邁步。
“快進來啊。”于秋燕拉着他的手臂。
兩人都繃在原地看着他,想着好不容易勸來的,難道到門口了要反悔?
梁期看了一會才若無其事地進去了。
于秋燕跟着進去了:“把東西放你房間吧,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出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掃着屋子,又大又明亮的屋子布置的是家裡有的溫馨感,還插着鮮花,是玫瑰。
梁期看着沒有笑卻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狀态截然不同的于秋燕,他突然發現,她或許從來沒有愛過那個家還有梁裕行,就像她在家也從不會刻意布置這些。
“又帶了人家兒子回來啦。”一個女聲從他頭頂響起。
女生看起來年紀并不大,隻是打扮的成熟又張揚,化了妝,半長的頭發燙染了低調的棕色,她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圍着紅色的圍巾,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桑桑,這是你哥哥。”
女生立馬大喊:“什麼狗屁哥哥!我沒有什麼哥哥!我媽隻生了我一個!什麼野東西也是我哥哥!你找野女人還找野孩子!我要去找小姨!”說完她氣哄哄地打量了梁期一眼,啐了一口,“放寒假我去小姨家住了,别給我打電話。”不等林潞松反應就背起包跑了出去。
“桑桑!”林潞松在後面怒喊道,立馬他又回過頭抱歉地開口:“小期你别氣,她就一孩子,還在讀初三,特别叛逆,之前被寵壞了我是管不住她。”他笑道,“先坐吧。”
于秋燕臉色一閃而過的黑了下來,眼露兇意,隻是林潞松還沒發現她就恢複了笑意:“沒關系,小期不會怪她的。”
梁期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似乎不願聽他們的假意客套,他擡起黑眸:“我的房間在哪。”雖然他其實很想笑着給她一拳。
如果她學不會說人話的話。
“樓上呢,樓上,咱們先上樓。”
梁期擡步上了樓梯,手機卻突然振了起來,他從包裡拿出手機——是何易遠,他往下滑了滑,梁韫還沒有回消息。
他漠然地将手機放進了口袋,卻在口袋摸到了一個硬物,他掏出來拿到眼前,原本滿是寒意的雙眸突然柔和了下來——是一片備用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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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要回去做伴娘後蔣苑也沒多說什麼,爽快地批了假:“韫韫,你手裡有個單還是初五辦吧?”
梁韫點點頭。
“那你最晚初三上午也得回來,辛苦了。”
“嗯,我應該的。”她出了辦公室,又與同事閑聊了會才下班,各自道過明年見後她坐上了回去的地鐵。
上樓的時間她慣性地從包裡掏鑰匙,卻半天也沒翻到,她突然想到鑰匙在她昨天的包裡,而她出租房的門出門是用不到鑰匙的。
她想到還有一個備用鑰匙,他好像沒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