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從她們的話裡聽到了一個特殊的名字,所以才想攔住她們問問事情具體是怎麼樣?”伴随着流水聲,伊達航抱臂站在一邊,松田陣平擰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殘留的水珠。
他們現在正處于米花公園邊緣的水池旁,這裡設置着露天的洗手池,本多是用來給玩耍後手腳沾上沙子泥土的小孩子用的,現在倒是剛好讓松田陣平拿來沖掉了手上的橘子汽水。
兩個女孩已經走了,就算他們兩個是警察,不是在查案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張口就讓民衆配合他們,于是松田陣平無奈地回答他:“是啊。可惜那兩個小鬼膽子小得很,我隻是追上去問,還沒做什麼呢,她們就大呼小叫的。”
伊達航看看他已經從面上摘下挂在領上的墨鏡,突然笑了出來:“這怎麼能怪别人,松田啊,我們早就說過你該改改自己的一臉兇相,至少對普通民衆問話的時候和藹一點,不然可不利于警視廳在民衆眼中樹立良好形象。話說......你最近已經要成功轉到一課來了吧,要是來的是三系,我們就能做同事了。”
“哼,嗯......上面那群家夥一直讓我沉澱沉澱的,前陣子倒是松口了,我不在乎去哪隊,所以沒問,跟你做同事也不錯。”他将手插進口袋裡,沒有多說。可伊達航卻反應過來自己大概說了錯話,他本意是想跟有些日子沒見的朋友寒暄一番,卻沒想到這個話題一開端,說不準會引到他們故去的朋友萩原研二身上去。
松田是要為他從小長大的好友報仇的,他們都看得出來,這也是他打算從□□處理組出去,調任去搜查一課的原因。他想親手抓住三年前那個害死萩原的爆炸犯,如果說正常人對一件事的執着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減淡,那麼松田陣平就是一個完全相反的例外。最近□□處理班的工作量持續減少,後面的新人又頂了上來,所以松田的上司終于肯放人,幫他調任過去。
松田陣平又想起來組長挽留他的畫面,但他那時不守規矩地把手插在褲兜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隻是想着這個機會終于到了眼前,他等了太久。
“放心吧,這沒什麼,我會為萩那家夥報仇。”他揮揮手,沒露出什麼沉重的情緒,伊達航懂他,便也順勢跳過這些,轉而問回了剛才的事。
“所以,你剛才想打聽的到底是什麼?那兩個女孩走前我好像聽到她們在念叨什麼......怪盜基德?”
“呃,這個的話......說起來比較複雜。”松田陣平不自在地摸摸臉。
班長應該還不知道吧,關于降谷的近況之類的......還有那個莫名好笑的假名,他每次想起來“安室透”這三個字都感覺像聽到了朋友小學生時代的網絡昵稱一樣。雖然班長也十分可信任,但這種事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會兒還是問一個切口側面些的問題好了。
那家夥藏得可真好啊,要不是當時......
诶?
他突然卡了殼。
當時什麼......?話說他為什麼知道降谷現在的工作和假名,雖然他們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些,但,有人明确告訴過他嗎?“安室透”這個名字總不可能是自己憑空猜出來的吧。
他突然被自己的記憶困擾了,自己從小到大......也沒經曆過什麼失憶吧......松田陣平開始回憶,半晌才試探着問眼前的伊達航:“班長,你知不知道降谷現在的情況?”
伊達航一頭霧水,疑惑于他怎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不是很久沒聯系了嗎?啊,難道說降谷突然聯系你了?需要我們幫他什麼忙嗎?”
“不不不。”松田陣平搖頭搖得像撥浪鼓,見着面前一向認真的大哥正色了些,他急忙否認,“沒這回事,我就突然想起來随口一問,哈哈。”
伊達航的腦袋上再次冒出一個問号:“......随口一問?好吧。”總之沒出事就好,因為降谷和諸伏的杳無音訊、三年前萩原的犧牲,他總是心裡偶爾擔憂着與之相關的人。
“你當我沒問過就行。我剛才是從她們口中聽到了怪盜基德出現了什麼的,想起來他本尊已經消失三年了,才想仔細問問的。”松田陣平攤攤手,“怎麼樣,你有聽說過相關的消息嗎?”
“嗯......前幾天是有人來報案說收到了怪盜基德的預告信,但經過二課的檢查,那隻是一個模仿犯,就跟平常的惡作劇或小偷小摸一樣,沒引起什麼關注。”伊達航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就連我知道這回事也是跟朋友喝酒時聽他随口抱怨的,說是最近這種人特别多,一天到晚給他們增加工作量,又做不出什麼大事。”
“那些人真做出大事的時候可就糟糕了。”松田陣平點點頭,随口點評了一句。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已經被自己記憶裡的未解之謎完全吸引住了。但他想自己不關注也沒什麼關系吧。畢竟冷靜下來一想,降谷零的工作又怎麼會跟怪盜基德扯上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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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的工作怎麼會跟怪盜基德扯上關系呢。
降谷零努力微笑着,額頭青筋暴起。忙碌了一天的他被迫回到本來打算賣掉的安全屋裡,隻見到面前的茶幾上靜靜擺放着一張白色卡片,其右下方的怪盜小人咧嘴笑着,尤其醒目。
誰家的怪盜發預告函發到組織安全屋來了我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