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淵承不和他計較,于是坐了下來。
“是不是上邊那位給滅的?”
“嗯……”周硯吃了塊蜜餞,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知道為何要查?”
台下的戲劇演者,一跳一唱,冒事來幾句帶調子的京語,時不時讓冷淵承感覺很吵。
“不要多問,隻管答。”冷淵承又問,“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麼?”
周硯放下手中的蜜餞,皺着眉猶豫了幾秒回答:“血洗滿門。”說完有些慚愧地低下頭來。
“可你卻選擇了袖手旁觀,原來周世子為人懦弱,哪怕你出手阻止過……”冷淵承有些不敢相信。
“冷淵承你慎言!我才不是,周家男兒從不懼怕任何。是我那晚喝個爛醉,我以為我在……做夢,第二天才得知是真的……”
冷淵承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你們不要再查了查不好會沒命的,這件事的手是上邊人,趙府隻能認倒黴。”
當年年輕氣盛的周硯被朝廷摧殘成了如今的模樣,他年少時什麼都不懼怕,可現在他太怕朝廷中人的草菅人命。
“……上邊又如何,我們既然做了就不會怕沒有命。”冷淵承堅定對他說。
周硯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冷大人,我已經猜到趙府案會被判為懸案吧?”
冷淵承不說話表示默認了。
“明天郊外有一片桃花林舉辦了桃花宴,很多京城的人都會來,利于查案,冷大人考慮一起去嗎?”
“我不喜人多的地方,且我身為錦衣衛出入那種場合不合适。”
“冷大人我快去邊疆了,一個人又寂寞,就算陪我去的,行不行?”周硯一臉寵溺。
冷淵承心想,沒準能查一些查不到的。于是就答應下來和他去。
“那答應我不許說出我的身份,偌大的京城還是很少有人見我真人的。”
“好。”周硯答應下,“冷大人這種宴會肯定沒少參加,規矩不用我多說的。”
“不,這是我第一次去宴會。”冷淵承不以為然道。
周硯很是震驚。“那也好,到了宴會冷大人隻管跟着我便好。”
冷淵承不經意的問起:“宴會上都有什麼或者什麼樣的人?又和宮裡的一樣嗎?”
周硯一說起什麼事來就起興,拽着椅子往冷淵承身邊挪了挪,倆人湊的很近,但冷淵承并沒有不讓他靠近的意思。
周硯給他講宴會,手還一邊比劃着,冷淵承聽着入神。
冷淵承雖身為錦衣衛,但他從小沒有人去疼愛,以至于他很疏離群衆,導緻他不知道很多事物,隻有傅安他對比較照顧。
傅安有時想帶着他,可冷淵承多次拒絕後來随着長大就很少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