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怎麼了,不會還有更厲害的東西出來吧!王涵心裡不由地一陣悲涼,看來今晚勢必會有一場惡戰,就是不知自己是會先死于這箭下,還是那個未知的危險。
他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但就是去赴死,也得是英勇就義,不能死得這麼窩囊,不割下幾個紙人腦袋他怎麼會甘願咽下這口惡氣。
王涵已經算好了時機,引而後發,隻要躲過第一批箭雨,便還有一陣等待上弦的時機,他神經緊繃,就等着那第一隻羽箭穿門而入。
可沒想到的是他準備了半天,對面卻沒有了動作,王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探出了腦袋,觀察起外面的狀況,誰知那指揮使已經沒有了之前那劍拔弩張的架勢,他擺了擺手,身後的人也收起了箭矢,跟着隊伍離開了這個地方。
王涵本來還以為,是因為外面傳來的動靜引走了這些侍衛,卻瞧見,離門很近的地方,一根紅色的利箭從箭頭到箭羽被劈成了兩半,還斷成了好幾節散落在地。
王涵頓時如釋重負地坐在了地上,好呀!他說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來着,原來是早就放了冷箭,不過蕭允畫的符咒管用,無聲無息的都給劈成了渣渣。
王涵即驚喜又心有餘悸,但從現在起,王涵自認是他以前眼拙,質疑什麼不行,偏偏還質疑蕭允畫符的能力。
之前他都沒有看到過程,腦補能力平平的王涵還不知道蕭允有多厲害,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如果這神人不是蕭允,他恐怕是膜拜地叫一聲爸爸。
不過要是等出去這個鬼地方,蕭允願意幫他店裡畫幾張這個,叫聲蕭爸爸也不是不行。
他幾乎立刻便想到了近百種應用這符咒的場景,比如晚上看店的時候,遇到搗亂的流氓地痞,哪還用得着他親自動手,符紙往門上一貼,不說什麼刀槍劍戟了,紅油漆和臭雞蛋,也别想過界一步。
王涵想得正歡,可外面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卻吓了他一跳,但這次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不管外面是什麼隻要他裝作沒聽見,這間屋子裡就什麼也沒有,反正有那張符紙在,什麼牛鬼蛇神的還能闖進來不成。
可是時間眨眼便過去了,那敲門聲沒停,王涵還聽到有人在叫他名字。
“王涵。”
這不是蕭允的聲音嗎?王涵猛地站起身來,看向外面,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是蕭允沒錯,不過他的臉色怎麼這蒼白,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王涵心裡一急,連忙把門打開,“你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王涵拽着蕭允的手,就把人給拉了進去,他仔細打量着面前這人,面色蒼白,唇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他摸上這人的額頭,沒有發燒,反而比平時的體溫還要低。
他見蕭允進來後就一句話也沒說過,還以為這人十分難受,便主動幫忙檢查起身上傷口,他掀起蕭允的衣服,快要把人脫了個精光,可入眼的是白皙如玉的肌膚,精壯又不失美感的身材,王涵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但等他幾乎把人看了個遍,别說傷口、内傷甚至連一點淤青都沒有發現。
可蕭允這副強忍着什麼的樣子,該不會是有難言之隐,傷到什麼隐秘部位了吧!王涵頓了頓,視線朝下移了移。
蕭允這人平時高孤慣了,就算真有什麼,可能也說不出口,但無論傷在什麼地方也不能諱疾忌醫呀,傷口是越早處理越好,不然拖久了細菌感染,傷口化膿,說不定還得廢掉。
王涵這麼一想,怎麼能慣着蕭允,也反正他倆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什麼沒見過。
可想歸想,真要這麼做時,王涵還是有點變扭,他斜過臉,盡量不把注意力放在那個地方,說道:“蕭允無論傷在什麼地方,傷口都需要處理,放心我不會笑你的。”
蕭允冷着一張臉說道:“不必了!”
王涵非常理解,男人嘛!被說那地方出了問題總會不開心的,但還是把包扔給蕭允,“行行行,你自己處理,我保證不看。”
王涵背過身去,在他背後,蕭允的神色一變,冷漠中透着一種野性的侵略,他舔過還在隐隐發癢的尖牙,似乎是在回味着什麼無比甘美的醇釀,某些東西隻要喝上一次,就能讓人欲罷不能。
王涵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什麼動靜,正想着蕭允是不是還礙于面子,不想脫褲子,就聽那人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沒受傷,更不可能會傷在那種地方。”
王涵轉過身來,一臉奇怪的看着蕭允,沒受傷怎麼還皺着眉頭,這臉色白的,案闆上的豬肉都比他顯得有血色,難道是中毒了。
蕭允似乎是猜到王涵在想什麼,又添了一句:“也沒有中毒。”
王涵幾乎要翻白眼了,他就是多管閑事,人蕭仙男本領通天,哪需要他這個凡夫俗子來擔心。想到自己還要讨好這人,套來幾張符紙,他隻得在心裡罵罵咧咧,面上還得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行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對了?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是已經破解了陣眼?”
但照理來說,陣眼已破,幻境也應該消失才對,怎麼他們還在這個鬼地方。王涵有點懷疑地看着蕭允。
但男人還是十分淡定,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這态度王涵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以前上學的時候,誰來請教蕭學神問題,他都是這幅老神在在,卻無動于衷的樣子。
他說蕭允之前怎麼會有問必答,果然是反常表現,現在這個冰山雪蓮的裝逼樣才是回到了常态。
蕭允整理好身上被王涵弄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拉過王涵的手,說道:“走吧!不用破解陣法也能帶你出去。”
啊?那你這麼長時間是去幹什麼了,既然能出去,幹嘛把他一個人丢這裡,要知道他剛才都差點被吓尿了好不好。
王涵還沒弄清蕭允這半天的時間到底是幹嘛去了,那人就又把他抱了起來,而且這次的抱法,比之前的公主抱還要讓人羞恥,蕭允一手便将他抱了起來,王涵幾乎是坐在蕭允的手臂上,加上他上身前傾,腦袋都卧在了蕭允的頸窩處,整個樣子,像極了大人抱小孩的方法。
王涵快要無地自容了,公主抱也就算了,現在連小孩抱都玩上了,他一張老臉快要被蕭允給丢光了。
“快放我下來,我已經能自己走路了。”王涵這話到不假,就這半天的時間,他又恢複了許多,雖然還一瘸一拐的樣子,但是獨立行走是沒有半點問題了,不然他也不會在赴死之前還想殺幾個紙人來墊背。
可蕭允就像沒聽見王涵之前說的什麼一樣,他用指尖磨了磨王涵雖然沒說話,但依舊像是在叭叭不停的嘴巴,竟然就這樣靠了過來。
王涵不僅是震驚,更像是受到了驚吓,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人什麼時候有這麼主動過。
蕭允吻了上來,他們不僅是唇齒厮磨,氣息交融,王涵被蕭允的攻勢攪地尾骨發麻,像是每一處地方都印上蕭允身上的花香。
王涵眼角迷醉的模樣像是喝了一壺桃花釀,水波粼粼的眸子好不誘人,蕭允輕咬着王涵的嘴唇,舍不得松掉,眼中毫無掩飾的欲望像是要将人拆入腹中。
王涵腦子暈乎乎地像是一團漿糊,迷迷糊糊間還覺得這蕭允是不是什麼時候去醫院磨牙了,怎麼牙齒變得這麼尖,咬得他好疼。
好在還是對方先停了下來,王涵才得以有喘息的空隙,我去,萬年柳下惠都要開葷了,有這麼生猛的嗎?王涵心裡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蕭允有點不正常,但這張臉,這臭脾氣,不是蕭允還能是誰。
王涵趁機掐了一把蕭允的臉,光光滑滑的,熟悉的觸感也不像是假的呀,王涵隻得将信将疑,算是暫時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還是别再多生事端了,老實跟着蕭允走吧!什麼事都不比逃出這幻境更重要。
兩人出了房間,外面還是同王涵之前看到的那樣血淋淋的一片,不知道蕭允有沒有遇到那些銀黑侍衛,王涵還在想那些紙人去了什麼地方,可就在他們經過那些盜墓賊的碎屍時,他突然發現那個被壓在丹爐下的盜墓賊,腰間挂着一個非常熟悉的東西。
這不是蕭允的那塊山水牌嗎!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是被這小子拿走了,王涵連忙拍了拍蕭允的肩膀:“蕭允!你的山水牌,之前被盜墓賊拿走了,在那人的腰上。”
蕭允本來還沒明白王涵的意思,可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是環扣玉佩的一部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對方竟然會把這東西放在了太陰之子這裡。
蕭允拿起玉佩收在自己口袋裡,王涵倒也沒多說什麼,畢竟這本來就是蕭允的東西,他拿回去,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脖子上空蕩蕩的有點不習慣,要不回去還是叫劉二胖再幫他找一款差不多的來戴好了。
拿回玉佩兩人一路上也沒再耽擱什麼,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順利,無論是那群紙人侍衛,還是盜墓賊,兩撥人馬,他們都沒再遇見,蕭允帶着王涵來到了,整座宮殿最高的金頂,這裡看似是個密閉的空間,銅壁後其實還藏着一個密室。
“從這裡一樣可以出去。”蕭允指着密室裡的一扇門說道。
原來這麼容易就能出去,王涵搞不懂蕭允之前繞來繞去的,是在幹什麼,不過隻要能出去管那麼多幹嘛!
就在王涵催促蕭允快走的時候,之前才響過的琉璃鈴铛竟然又響了起來,而且這次的動靜比之前還要大,震耳欲聾,像是要地震了一般。
卧槽這是要來大的了,不走還愣着幹嘛!但王涵沒想到的是蕭允本來都要推開門的手,又收了回來,還将王涵放了下來,說道:“外面有事發生,我去看看,你先在這裡等我。”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蕭允又把他扔下跑了。
蕭允二話不說就這樣跑了,又留下王涵一人,怔怔地看着這近在咫尺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