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努力皺起眉頭,讓蕭允找不到落指的地方,誰知道這變态是想在他臉上畫個烏龜王八,還是什麼洗腦的符咒,光是想到剛才說的那句,他的身、心、靈魂都要完全的歸順、服從蕭允,王涵就覺得毛骨悚然,像是不經意間,被迫簽下了某種賣身契。
但王涵的阻礙,并沒有打斷蕭允的動作,他輕輕地撫平那高聳的眉峰,便接着剛才的斷筆的地方繼續描繪,甚至在不久後,又撩起了王涵的上衣,像是要在這人全身上下都留下那些瘆人的血圖。
王涵可沒有嘗試過人體藝術,更沒有同人如此親密接觸過,但蕭允這每一筆描畫都帶來了磨人的癢意,時不時的像是故意一般,刺激在他敏感的地方。
蕭允這個變态,這是在幹什麼,王涵心裡痛罵對方的同時,耳尖充血,紅得像是飽滿、成熟的櫻桃,該不會“死到臨頭”,蕭允還想玩什麼角色扮演來一發分手炮吧!這就是他所謂的最直接的方式!!!
王涵的腦子暈乎乎的,但掩飾不了因觸碰而生的顫抖,他咬着嘴唇,忍住不發出任何聲音,心裡卻咒罵,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草尼瑪的,老子可對别人的東西不感興趣,蕭允難道還能自己坐上去動不成。
可事實卻是蕭允除了那些近似撩拔的動作外,沒有其它任何不軌的意圖,好像這都是王涵一廂情願的想法。
王涵嘴唇都咬得出血了,當他意識到隻有他一人想到了那種事情,這比在他臉上畫王八更讓人惱羞成怒,他恨不得當場一個頭槌與蕭允同歸于盡。
可王涵根本動彈不了,就在王涵無助地等待着這極具羞辱的折磨結束時,蕭允已經完成了最後一筆線條的勾勒,這看似冷靜的人,其實早在克制隐忍,深沉的黑目裡已經多次閃過他壓抑不住的紅光。
多少年了,小秃苗,終于長出了花苞,連不願進食的玉生蟬,都被吸引了過去,這幾日蕭允忍耐良久,加上之前受傷失血過多,大補在前更是讓人急不可耐,雖然花朵尚未綻放,還很弱小、稚嫩,但隻要輕柔點、小心點,總是不會弄壞的。
王涵被松了開來,他緊張地瞧着蕭允在自己身上畫了什麼,暗紅的字符密密疊在一起的,又像是一條長翅的長蛇,頭仰在胸前,緊緊盤繞,一直繞了右腳跟。
王涵差點眼前一黑,氣的昏過去,也不管什麼衣不蔽體的了,他撩起腿就向男人踢去,但狠厲的腳法,輕松就被蕭允躲了過去,反而還被抓住了腳踝,整個人都被翻了個轉,一個反鎖便制住了。
而就是這一攻城失敗,王涵竟然遭遇了後方失守的慘痛後果,沒有經驗的兩個人都用上了蠻力,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把王涵給痛昏了過去。
但就在王涵昏過去之前,他瞧見了黑暗裡那像紅月一樣,血紅明亮的眼睛,脖間傳來的熟悉刺痛也提醒着他一個可怕的事實。
可一切都太晚了,他眼前一白,就這樣失去了知覺。
沉沉的意識裡,之前那些噩夢,像走馬燈一樣在王涵腦子裡循環播放,腦子裡還多出了許多不屬于他的記憶。
王涵的身體酸痛的仿佛不屬于自己一般,噩夢的最後,不知從哪鑽出一條長翅的巨蟒纏在他的身上,從頭到腳,蛇信在他臉上滑過,巨大的嘴一口就能把他的頭含住。
第二天清晨,明媚的陽光如一層金紗覆在王涵印記斑斑的身上,渾身的血符,早就消失不見了,他額間卻多出了一個青蓮金紋,顯得那張紅潤的臉格外豔麗,随着這人睫毛微顫,額間的印記也閃了閃,收斂起纏滿身體的金蔓。
王涵睡眼惺忪,皺了皺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剛想扶床起身,卻發現全身癱軟,腦子也像是醉宿般頭痛欲裂。
他努力回憶着昨天發生了什麼,回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竟然被蕭允那個變态給撅了。
王涵愣了愣,看向身旁距離不足一尺的地方,俊朗若天神的男人,同樣光着身子,健美的身材,皮膚白到發光,臉上是放松安詳的表情,唇角處還挂着一點血絲,像是不久前才飽食餍足,此時睡意正酣。
王涵看着床上殘留的點點血紅,算是回憶起自己被當成多汁番茄狂吸的經曆,而且在那些破碎的記憶中,這蕭允竟然比之前的紅眼怪下口還要狠,王涵一度認為自己快要被吸幹了,那人才肯放過他。
世界線在慢慢收攏,許多不能理解的事,都有了合理解釋,他可以肯定的回答,蕭允已經不是人了,或許他以前是,但現在可能變成了和那千年冰屍差不多的東西。
王涵的腦子又疼了起來,好像自己還忘了許多關鍵的事情,昨晚在夢裡他似乎是以蕭允的視角回憶了一遍這四年的經曆,可現在關鍵的地方他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隻能隐隐約約記得這人四年的時間去了很多地方。
也許是早就過了恐懼時效,王涵看着蕭允也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心裡竟然生出一種想要掐着蕭允的脖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法,讓蕭允也感受一下,他那糟糕的技術隻會給人痛的死去活來的體驗。
可等他細細打量過這人過于紅豔的嘴唇,卻突然改變了注意,調轉了方向,他摸了摸蕭允的唇角處的血迹,似乎是為了證實自己判斷無誤,他甚至直接把手指探了進去,戳着那兩顆尖尖的獠牙。
果然比普通人的犬牙要鋒利許多,一不小心就将指腹給劃出了一條小口。
這大膽的舉動王涵自己都感到驚訝,可心裡卻毫無波瀾,像是失去了害怕的情緒,額上青蓮印記又閃了閃,還在沉睡的人嗅到新鮮的血味猛地睜開了眼。
一雙紅色的眼睛出現在了王涵的面前。
果然!他昨晚沒有看錯,王涵腦子裡咯噔了一下,表面卻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他甚至聽到自己還淡定的問道:“你是蕭允吧?”
男人聽見他的提問,皺緊了眉頭,不知道是因為被他吵醒了,還是因為這個質問而生氣。
他瞧着王涵的額上的花紋,問道:
“那你認為我是誰?”
竟然真的因為這個在生氣,王涵有些無語,蕭允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雙紅兔子眼,和那快露出的尖牙,沒直接問他是不是那個紅眼僵屍變得,已經夠意思的了。
王涵有些逞強甚至是挑釁般地說道:“誰知道,你到底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柳下惠',還是誰床上的八腳蜘蛛精,看來你這幾年技術也練的不行呀!老子誰便在外面找個鴨都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