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雖然嘴上嫌棄得很,那一雙眼睛卻像是長在蕭允身上了一般,他有些懊惱地抿了抿自己幹燥的嘴唇,說到那糟糕的回憶,就差自己再親身上陣給蕭允好好上一課。
可這不人不鬼的,好像也沒那麼容易下口,早就說過他不搞什麼聊齋人鬼戀,蕭允撩人的法子倒是一套一套的,卻都是紙上談兵,真開起車來,恨不得把油門當刹車,他人被撅了不說,高血壓都被吸成低血壓了。
就這水平,說不是第一次,誰會相信,以前他怎麼沒看出來蕭允好看的跟個天仙似的,會想着“反攻”他,竟然還成功了。
王涵突然聯想到,該不會蕭允和别人那個的時候都是老實伏低做小,因為自己大意輕敵,才給了他可乘之機做了上面那個。
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不争氣,還是在氣蕭允這個浪蕩蹄子,仗着他那些符咒、法術把他玩弄于鼓掌。
王涵一口惡氣憋在心裡,身體的不适、頭痛腦昏都無法阻擋那些無孔不入的想法。
什麼三角戀,第三者的,四年前他們可還沒分手,就算是表面情侶,藕斷絲連,蕭允胡亂撩騷,他也就忍了,竟然還想把他當成練習磨杵的實踐工具。
如果不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日後他王大寶劍的顔面往哪擱,就自己這體格、這能力,就算把天都給捅破了,也永遠隻能是上面那個。
真是越想越覺得氣憤,王涵握緊的拳頭都暴起了青筋,這一刻頭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翻身便騎到了蕭允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低語道:“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今天你王爸爸就讓你好生瞧瞧,什麼才叫做天賦異禀、蛟龍戲水。”
王涵咬牙切齒地每念一個字,手就加重了一份力道,他想像着自己霸王硬上弓,狠狠教訓了蕭允一頓,心裡莫名的興奮,可他沒瞧見的是自己眼眶通紅,還帶着點濕潤,那表情說是威脅,其實還帶着點可憐兮兮的委屈,說是報複更像是欲求不滿,好一場,雷霆萬鈞,細雨霏霏。
隻是這牛高馬大的八尺美人,換成普通人怕是無福消受,被王涵這麼一騎一掐,大概早就捶胸頓足了。
可蕭允像是不需要呼吸的機器一樣,大氣都沒出一個,他冷冰冰的看着王涵,深色的瞳仁像是暴風的中心,一點點将血紅吞入,隻留下那看似無害的純黑,整個人除了冷漠的外殼,他那無動于衷、放松的樣子,不知是在任君采撷,還是守株待兔。
其實蕭允并不在乎王涵那些挑釁的話語,畢竟這四年的時間,他都沒有放任王涵自由生長,現在王涵已經完全成了他的所有物,就更不可能了。
隻是這人每次鬧起脾氣來,總能讓他無可奈何,本來就生得脆弱,要是真鬧起來傷了元氣,不能盡興的還是自己。
王涵可不知道蕭允在想些什麼,他像是魔怔了一般,完全忽略了身下的人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他一點點低下頭,撕咬着蕭允的唇,像是要把昨晚失去的都從蕭允身上讨回來。
盡管身下的人看似很配合,可就在王涵開始實施“複仇”計劃的時候。
緊閉的房門,靜悄悄的走廊,在這私密又安靜的環境,門把手卻突然自行轉動起來,咔嚓,咔嚓的,引得王涵背後一個激靈,竟然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猛地轉過頭去,幽暗的門縫下,一個在不停踱步的人影,像是喝醉酒一般,腳步一聲輕、一聲重,還時不時的撞着門,發出吱呀、吱呀的怪聲,有一種不開門就不罷休的倔強。
王涵就算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但本質上還是極要面子的一個人,一聽到動靜,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再大膽的想法也都收斂了起來。
他想到了被自己晾了一晚的劉二陽,該不會是喝了一晚上,發現被放了鴿子,這時回來找他算賬來了吧!
王涵看了一眼床下揉成鹹菜一樣的衣服、斷成兩節的皮帶,有些頭疼,正在勁頭上的人,兩手頓時卸了力氣,胡亂把衣服套上。
等王涵收拾好自己,才轉身看着那個好整以暇、光着/身/子依然波瀾不驚的男人,蕭允雖然一言未發,但碧波般的眼眸裡的不耐,那明晃晃的催促之意,看得王涵喉嚨一緊。
特别是當他看到那人身上被自己抓出的紅痕,王涵眼皮一跳,随即撩起床單就把人從頭到腳都遮了個嚴實。
“給我老實待着,回來再收拾你這隻妖精。”
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陣,确定蕭允不會亂來,露出什麼不該露的,這才一瘸一拐的開了門。
“老劉對不住啊,昨晚發生了一些……意外……”
王涵半掩着門光顧着說話,也沒有留意到門後要比劉二胖纖瘦許多的身影,一個大意,便被搞了偷襲,昏黑的走廊上,一個渾身酒氣的人從門後蹿了出來,直撲到他腰上。
失去了腰帶,本就懸懸欲墜地挂在王涵腰上的褲子,此時被人猛地一拽,一陣涼風吹過,回過神時,隻有一條皺巴巴的四角褲堪堪摟住了他的顔面。
王涵在涼飕飕的穿裆風中淩亂,小腿濕漉漉的,像有一條八爪魚緊緊地纏在上面,有些耳熟的哭聲從腳邊傳來:“嗚嗚~嗚嗚~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