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定睛一看,趴在自己腿上抹眼淚的,正是昨晚的那個邋遢青年!
卧槽!這是什麼新型讨債鬼,不就是欠他幾毛錢話費嘛!還能自動定位上門讨債了,王涵有些驚愕,拖着累贅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等他想一腳甩開這個煩人的家夥時,就看到劉二胖火急燎燎的跑來。
“範總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那個房間不能進去!卧槽……老王,你,你,你……這是完事啦?”
王涵,幾乎秒懂劉二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但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讓他有了一種想死的沖動。
劉二陽剛剛把地上的範總給扶了起來,正想比個大拇指,再高呼一聲兄弟持久力可以呀,砰的一下,門幾乎要彈到他的大肚皮上。
王涵緊緊靠在這薄薄一層的木闆上,好像這是自己最後一層遮羞布,他表情有些麻木,像宕機了一樣,愣了好幾秒。
腦子裡仿佛有無數個小胖子圍着他,不停地調侃,劉二胖那個大嘴巴嘟嘟的,他的一世英名呀!就要這樣毀了。
王涵已經聯想到了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被鬧到人盡皆知,直到名譽盡毀,他有些無力的滑坐到地上,可屁股還沒坐熱,就立馬被人給拉了起來,順帶還替他拽上了被他遺忘的褲子。
王涵愣愣地擡起頭,看着那個本來被他像是藏賊髒一樣藏起來的人說道:
“地上涼,去把衣服換了。”
蕭允這麼一說,王涵才注意到,之前一絲/不挂,自然到把自己當成希臘雕塑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
而且這身衣服也太整潔幹淨了,蕭允還是一貫襯衣加長褲的搭配,褲縫都熨的筆直,和自己身上一樣皺得看不出原形的抹布,完全不是一種東西。
他這身衣服是哪來的?王涵胡亂猜測着,難道是劉二胖昨晚送來的,想到這王涵就有點炸毛,該不會這兩昨晚就偷偷聯系過吧!
王涵正一臉狐疑地盯着蕭允,這人這次倒是自己交代道:“衣服是我讓人送過來的,你的在那裡。”
王涵順着蕭允指的方向看去,角落處的櫃子上果然放着一套衣服,雖然也是長衣長褲,但至少好過他身上這些。
可既然有新衣服,為什麼剛才不說,蕭允是故意想看他出洋相?
王涵情緒發作 ,但蕭允那不明不白的話,又讓他聯想到了什麼,他随手拿起自己手機一翻,除了劉二胖的幾個未接來電,還有一個陌生電話靜靜地躺在通信記錄裡,正是昨天蕭允撥過的那個号碼。
他媽的,這不是那個嫩雞小少爺的電話号碼嗎!這衣服是他送來的!!王涵回想起他醒來時,自己一身不着寸縷,隔壁那人同樣是光腚漏着鳥。
一些令人驚悚的念想飛快從他腦子裡閃過,這蕭允昨晚就這樣光着身子去見的人?該不會還有現場觀摩環節,甚至是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來了次three way也不是不可能。
每想到一種可能,王涵的臉就黑上加黑,雖說現實裡不至于床上多了一個人,他都沒有察覺到,可光是前面那些猜想,哪一個不是天雷般炸裂的存在。
别說有沒有漏鳥見人了,光是蕭允昨晚又叫人過來這事,就足以讓他每一根寒毛都凝氣成箭,活活把自己氣成一隻河豚。
除了想紮死蕭允,還是紮死蕭允。
炎炎夏日,室内的溫度仿佛降到了零度,卻又像是地獄岩漿般焦灼,蕭允并不遲鈍,他恬不為意,态度漠然,其實是覺得王涵異想天開,難以理解,但更多的還是縱容。
畢竟除了王涵,估計也沒有第二個人敢這樣對他使臉色,而唯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因為王涵生氣,竟然氣到連玉生蟬都開始焦躁不安,發出啯啯的聲音,而這聒噪的叫聲還隻有蕭允一人能夠聽見,這讓他十分不喜。
蕭允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王涵的發頂,原本隻是想讓那個鬧騰的小家夥安靜下來,但這有點不合時宜的舉動,卻讓王涵側底炸了毛。
他一把便揪住了蕭允那隻亂動的手,恨不得撕咬幾口洩憤。
空氣有幾分凝固,但僅限于這對橫眉冷眼的别扭情侶,門外劉二胖同那醉酒青年兩人雞同鴨講,音量大到聲嘶力竭,熱鬧的氣氛就快沖破大門,闖進另一個節目現場了。
如果就這樣也就算了,但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對方,被勸服的醉漢又猛地推開劉二胖,咚咚不懈,更加賣力地撞着房門。
就這樣他們一個勸人,一個砸門,兩人扭擠在了一起,加上劉二陽的重量,這扇苦守難關的門終于重重的倒下,四雙眼睛在這一刻也難得都彙聚到了同一個焦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