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看着這個玄鐵打造的牢籠,這月城對下面的人手管理得不怎麼樣,這監獄設施倒是打造得牢不可摧,光這成人胳膊粗細的鐵柱制造的鐵籠,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面關着怎樣兇猛的妖獸。
别的牢籠裡關得是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還不好說,但王涵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他和劉二胖兩個,現在就是給他們一人一根鐵鍬,玩命幹上一個月,也還掰不彎其中一根。
他環抱着雙手,踱着步,看了看鐵柱,又看了看劉二陽那一對大肉爪子,不是說金剛狼嗎?真有那麼厲害這幾根鐵柱子還能難得了他。
王涵走過去,抽抽了幾下還在呆呆放空,兩眼發神的劉二胖,拉過這人的肉爪一陣觀察,這大肉球可比傻二哈的大了不知多少倍,忍不住拍了拍,沒想到還挺Q彈的。
劉二胖被王涵看得頭皮發麻,結結巴巴道:“不會吧!老王你,你……竟然還有這種癖好,這麼禽獸連我也不放過?”
王涵一頭黑線地看着劉二胖兩手捂胸,一副遭人輕薄的鬼樣,“卧槽,你腦子裡裝得是粑粑嗎?還敢放出來惡心你王爸爸!”
“嘿嘿!我就是看你愁眉苦臉的,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嘛!”
說完劉二胖一改之前的呆愣,笑嘻嘻地就把指甲從肉墊裡伸了出來,“這我都試過了,沒什麼大用,最多也就是能留個印子而已,還把我爪子都弄腫了。”
王涵這時才仔細看到了劉二陽的這對新武器,不說還真挺酷的,也不怪劉二胖之前浮想翩翩,要是自己能有這麼一對爪子,至少也得給自封個與天無敵黑風大王的名号。
可就如劉二胖說的那樣,這爪子再鋒利,也達不到電影裡的效果,這是指甲又不是電鋸,就是電鋸往上來一下,也得磕秃噜了瓢。
再說劉二胖可心疼他這副指甲了,好像除了耍帥,實際上就和每根手指上多綁了一把水果刀似的,殺傷力遠沒有外表來的炫酷。
王涵扶着額頭,劉二胖就是換了個進化形态,也還是那個劉二胖,這人在牢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就沒想出其它的方法嗎?
王涵來之前,劉二胖當然也不是在坐吃等死,雖然在他的視角裡,自己隻不過是在找狗的過程中,踩到了狗屎,腳底打滑與王涵家門坎來了個愛的親熱。
沒想到還真走了狗屎運,穿越到了異世界,就是開局有點不利,一來就蹲了大牢,還換了副“中看不中用”的妖怪皮膚,至于這鐵籠,能想到的方法他幾乎都嘗試了。
王涵想着這鐵籠既然破壞不了,總該有正常的打開方法吧!四周卻連個鎖孔都沒看見,在他還沒被關進來時,外面看着還是一個普通的鐵籠子,該有的東西都有,怎麼一進來就這麼難出去,連原來門縫的地方都消失的不見了,該不會是被施了什麼障眼法。
唯一沒看過的就隻剩那最容易被人忽視的頂部了,他擡頭看去,這籠子也不知道修那麼高幹麼,至少得有十米高,還是個圓頂,可不好爬,但幹等着也沒辦法,不如上去看看。
王涵脫下衣袖系在腰間,讓劉二胖用肩膀給他搭了一個支點,高挑的人,動作輕盈一躍就爬了上去。
這可比徒手攀岩要輕松多了,隻不過王涵越爬越不對勁,這鐵欄杆怎麼還越來越紮手了,而且從下面看着隻有十米高的距離,他爬了這麼久就早就該到了,這不會又是鬼打牆那種幻術吧?
他向下面的劉二陽喊道:“我爬了多遠了?”可劉二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兩人間的距離看起來越來越遠,可不隻是十米。
王涵算是明白了,這大概是真的又陷入幻覺了,可自己最沒辦法應對的也就是這些幻術了。
他歎了口氣,回想着之前的經曆,自己這麼繼續老實爬上去,好像也不是個辦法,說不定自己在現實裡其實距離頂部中心隻有一步之遙,又或許從他進了籠子開始就已經産生幻覺了。
什麼才能破解幻覺呢,王涵想了想,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個像是從腦袋裡傳來的蟬鳴叫聲,不是給他預警,就是在提醒他關鍵之處。
之前王涵還覺得恐怖的蟲叫,現在卻是無比期望這個聲音能幫他驅散幻象,可是這蟬鳴聲的出現好像并沒有什麼規律,出現最多的便是在他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
如果能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控制這個聲音出現……王涵僅僅用腳尖勾在鐵欄上,雙手放空,整個人都放松的向後仰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那個觸發蟬鳴的關鍵,但那個神奇的蟲子一定和自己有着不同尋常的聯系。
如果還找不到,他大不了就從這裡跳下去,在幻覺的加持下,一定比蹦極還要刺激。
月城外的一個山洞裡,王涵的肉/身正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架子床上,頭頂上本來同樣正在安靜休眠的玉生蟬,突然躁動起來,翅膀撲騰着,想要掙脫飛起來,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王涵發現自從他到了這月城,沒有了肉身的約束,意識比以往都要清晰,強大,沒有困意、也不需要進食。
有時他甚至覺得自己像一棵隻需要光照的植物,紮根于天地,又好像與天地融為了一體,他吸收着天地精華,流淌過每一寸的靈魂,直到凝結出一滴金色甘露,甘露又滋潤着他去吸收更多的精華,一切反複如此,循環無端。
之前他被那鬼管事控制地時候,就産生了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甚至還真的控制着自己微微地飛了起來,所以他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可能一直躲在他身上的小蟲子,在他這住了這麼久,是時候該交房租了。
王涵想象着自己的軀體,操縱着身上潛留的意識,在筋脈中穿梭,好像真的在頭頂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與半透明的自己不一樣的翠綠小點,這是一個小小的隻有花生大小的玉蟬,圓腦袋大眼睛的看着很是可愛,正享受地趴在自己的發梢上。
原來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王涵操作着自己像溪流一樣的意識,趁着這玉蟬還在小憩,直接将它體内的小綠點給抽了出來,包裹進了自己的意識裡。
這下玉生蟬也不撲騰了,一副蔫頭耷腦要死不活的樣子,徹底放棄了掙紮,不過王涵還不滿意又用意識戳了戳那小綠點,讓它快起來幹活,玉生蟬沒辦法,隻能照他說的去做,嗡嗡地在王涵識海裡飛了幾圈,找了個舒适的地方,這才認命地當起了打工蟬。
隻見一片耀眼的綠光閃過,像是在腦袋裡種了一個綠色的太陽一樣,綠光太過耀眼之後就是一片極白,王涵這邊再現了之前那種每次他危機時刻可能才會出現的光亮。
暗沉沉的監獄被他看了個清楚,而那個他一直無法觸及的牢頂也總算現了形。
王涵一個打挺,抓住了鐵杆,飛快地朝那裡爬去,雖然他聽見劉二陽好像在下面叫喊着什麼,可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畢竟根據自己以前的經驗,這小東西的耐力不行,這種效果持續不了太久。
很快王涵就爬到了籠子的頂部,那裡果然挂着一把銅鎖樣的東西,不過,這次這種極其複古的構造并沒有難住他,扯出腰繩裡幾縷金絲,擰成一股,便朝鎖孔裡怼起來,咔咔三兩下就打開了。
鎖一開,眼前的亮光一熄滅,像是剛剛算好了時間似的,王涵看了看意識裡的小綠點,綠光一閃一滅,一副操勞過度、萎靡不振的樣子,果然是個花生米大小的小東西,還沒一顆紐扣電池續航強,這持久力三分鐘都沒有。
王涵要是知道了玉生蟬的工作時常和它的使用者的能力強弱有關,他絕對會慶幸此時的自己沒把心裡話給說出來。
鎖一開,這下去路,輕松了不少,王涵幾個滑跳便從上面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