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總逮着自己的脖子來禍害,王涵正要掙紮,就被拎了起來。
扭頭一看,提着他的東西是個三頭五臂的怪物,他認了出來,這不是之前牆上長的那些肉瘤頭嗎?這才過了不到十分鐘,身體都長出來了,而且那怪物用剩餘的四手一招,就把之前王涵踢得老遠的斷臂給招了回來接在自己的胳膊上。
王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斷臂竟然是它的,難怪翻來覆去,就隻知道掐人脖子,可眼看這渾身黢黑浴血修羅一樣的怪物,哪裡會在意這些吐槽的畫外音,張着個大嘴就要把王涵的腦袋當糖葫蘆一樣給撸下來。
可王涵豈能坐以待斃,當即雙腿一并,一個飛身,倒挂金鈎,踢在了其中一個腦袋的下颚上,他原本也沒抱期望能一招制敵,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還踢中了要害。
被王涵踢中的那顆腦袋,正好是之前他和蕭允對質時,被他一腳給踢成粉碎骨折的那個,可能是骨頭沒有血肉好愈合,被王涵這麼全力攻擊,還真出了問題。
一聲未響的,那腦袋上的肉瘤竟然直接爆了開來,什麼血管、腦漿,撒得到處都是,饒是在血裡打滾的王涵也隻能能用精神污染來形容這個場面,王涵原來雪白的衣服更是又增添了好多獵奇的花紋,好在這委屈也不是白受的,這東西一擊緻命,竟然就這樣嗝屁了?
王涵廢了老大勁,從這怪物身下爬了出來,又踢了踢另外兩個腦袋,好像是真的沒氣了。
這麼容易就挂了,這另外兩個腦袋究竟是長來幹什麼的,增加攻擊點的嗎?王涵看着這生物的構造暗暗吐槽,不過心裡也慶幸着,得虧這東西這麼弱,不然還真不好對付。
他正感歎着世上萬物無奇不有,也不知這三頭六臂的東西是不是傳說中的修羅,就見那屍體上,才重聚不久的血肉,竟然全都又化成了血水,這次連骨頭都化成了粉渣,隻留下了塊黑綠的玉石。
這是什麼東西?王涵難免好奇地看去,這玉石所在位置應該正是心髒,難道這是他打怪掉落的寶貝。
這麼一想,心裡要是沒有半分激動那也太假了,猜測着這該不會是什麼靈石之類的?王涵小心翼翼地将那玉塊翻了個面,可當這玉塊的正面顯露出來,他卻瞧見了一個十分眼熟的東西。
這玉石上雕着一個龍頭人身還長着翅膀、爪子的怪物,不正是與之前他在那古墓裡見到的,塞人肚子裡的石雕一個形象,他記得蕭允說這東西似乎是一種叫司雨計蒙的山神。
這麼巧合?這裡也出現了類似的物件,不過看那雕工,樣式,與之前的那個不像是一個時期的産物,王涵也沒多想,也許這就是以前盛行過的一種信仰吧?出現在同一片區域裡也不顯奇怪,可他記得蕭允也說過,這一代的山川土地好像也不歸這計蒙統管。
但不管怎麼說,王涵對這些事情了解甚少,也無從考證,還是小心為上,這東西一次,兩次的出現方式都很邪門,他不至于會為了這些東西,而不相信蕭允的警告,就算蕭允的話十有九假,滿嘴胡言亂語全是诓他的謊話,但怎麼也不會害他小命。
可想來想去王涵對這東西還是不放心,萬一這玉雕是什麼動力源泉,又把那修羅給複活了怎麼辦,他隻好回憶着上次蕭允的處理方式,最好的辦法那便是一把火給燒了,可王涵當下也沒地放火,要不……
想着,王涵便一口氣把玉雕舉過頭頂扔了下去,沒想到這看起來質地很脆的玉雕,竟然還摔不碎,又找了塊石頭,結果玉沒碎,石頭卻被砸了個稀巴爛。
王涵這下算是徹底沒轍了,要不直接扔到這塔底去,這麼高的地方,又不是摔不死的螞蟻。
可他剛想着把這玉雕給扔下去,突然想起了,這下面螞蟻到不一定有,可不是還有個大蜘蛛嗎!也不知道下面是怎麼個情況,雖然這蕭蜘蛛多半也和螞蟻一樣摔不死,但一顆雞蛋從二十五樓掉下去都能砸死人,别說這堪比金剛鑽的玉雕了。
要是不小心砸斷一根蜘蛛腿,甚至砸爆蜘蛛腦袋,那事情可就攤大了,王涵心裡一哆嗦,一掌拍在那玉雕上,額頭更是直冒冷汗,差點還真就釀下大錯。
可這蕭允在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也沒個動靜,空蕩蕩的塔裡,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之前不想還好,這一想王涵頓時焦急起來,也顧不得什麼,便朝下面喊道:“蕭允?你還活着嗎?”
可回答他的隻有空蕩蕩的回音,該不會是真出事了,還是這人又悄無聲息地偷偷溜走了?王涵的心都緊成了一團,這人最好是走了,要不然……要不然,他一定……
王涵握緊了拳頭又一把敲在那玉雕上,可就在他準備再吼上一嗓子的時候,之前那種撕心裂肺的嘶吼又從塔底傳了出來。
雖說不是蕭允的回複,但好歹是有了點動靜,他立刻把頭伸去一陣張望。
隻見一個巨大的火球從下面噴射上來,極限的高溫像是要把人烤化似的,王涵差點沒能避開,好在他身後的某個好心人一把把他給拽了回去。
王涵驚吓之餘,回頭一看,這個本來應該在塔底的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背後的,這可比那大火球還要吓人。
王涵被吓呆了好一會兒,回想起自己剛才那焦急的樣子,看了看狼狽的自己,又看了看頭發絲都沒亂一根的蕭允,一時間沉默蔓延,什麼話也問不出來,最後還是想起了那玉雕的事,王涵這才開了口。
可等他看向玉雕所在的地方時,卻發現之前還堅不可摧得東西,不知什麼時候隻剩下了一攤粉末,竟然連塊殘渣碎片都沒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