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到畫像上的那個人,他派出了無數的人尋找,甚至去往魔界妖界。府裡甚至備有與那人相似面容的人,就怕在易主這天沒找到那人,也能拿來做備選。
沒想到還真被他走了狗屎運。
不,怎麼能叫狗屎運呢。
這可是上天注定!
否則他們家的傳家寶怎能恰好治好他呢。
*
在印記的包裹中,連溪早已失去意識,直到長久之後醒來,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宿主,你終于醒了!”腦海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連溪驚喜道:“系統!終于又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知道讓我多有安全感嗎?!”
“嗚嗚,宿主。”
仿佛有兩個小人抱頭痛哭的畫面出現。
深情互訴衷腸之後,系統問出了疑惑:“宿主,你到底去哪兒了,我怎麼也沒找到你。”
“回到了過去,見了夜燭。”連溪突然想起穿回之前的事情,“對了,我不是咳血了嗎?現在……”
“現在沒事了。”
連溪摸向鎖骨處的印記,卻沒有任何感覺,“怎麼解決的?”
系統:“用蠱蟲壓制的。”
連溪:“……?”
他疑惑地“哈”了一聲,“可在回來之前,蠱蟲才被紫溪殺死。”
“等等,現在是什麼時間?”
系統告訴他真相:“在勾月山莊,岐月沉剛當上莊主的時候。”
連溪手撐着額頭試圖回憶:“當初我們怎麼來的勾月山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系統語氣複雜:“是沈家發現了中毒的你,看你姿色不錯,想把你獻給岐月沉做籌碼。正巧他們的祖傳蠱蟲能壓制你體内的毒,便給你下了情深蠱的子蟲。”
通過系統的陳述,連溪這才捋清了事情的始末。
他帶着蠱蟲回到過去,在紫溪的幫助下殺死了蠱蟲,可蠱蟲的作用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讓他愛上别人,而是為了壓制體内的毒,因此蠱蟲被殺以後,他體内的毒爆發才會咳血。
再回到現在的時間點,沈家為了壓制毒下蠱,他會再經曆之前發生的事情,再回到過去。
從第二次輪回開始,他就要陷入莫比烏斯環了。
“怎麼才能跳出去?”
系統給他展示了方法。
這時,“嗞啞”一聲細響,連溪擡頭,與來人對視。
身着一身藏青的男子走了進來,臉如刀削,眼神陰冷如薄刃,隐隐有殺氣潛藏其中,周身氣質自成一派,看着就是個不好相處的。
岐月沉的上位從來都不是用的好手段。
“你醒了。”
每一個醒來的人似乎面對的都是這句話,連溪眼露迷茫,“您是?”
這是他與岐月沉的初見,連溪隻能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
岐月沉竟乖乖報上了名字。
連溪有些驚訝,與岐月沉那雙森寒的黑眸對視,“怎麼了?岐莊主。”
“睡了這麼久,頭可還疼?”
怪了,岐月沉頭一次見面這麼關心陌生人?
難道他并不如傳言般恐怖?
連溪誠實地點頭:“有些隐隐作痛。”
他話落,岐月沉就上前把他的頭按在雙腿之上,伸出手指扶在他太陽穴處,以一種輕柔卻不容置疑的力道給他按摩!
連溪瞪大眼睛:“岐莊主!”
下一秒,他阻止的動作就停在半空中。
“你可知,幾日前沈家主把你送給了本莊主?”雖是問句,卻是在通知他。
頭疼有所緩解,可連溪不解地“啊”了一聲,“岐莊主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沈家欠了山莊東西,拿你做抵押。”岐月沉居高臨下,深邃雙瞳中氤氲着涼薄寒意,無端讓人脊椎發寒。
“可我并不是沈家人……”連溪試圖辯解。
“是或不是又如何?”他似笑非笑,連語氣都變得柔和了一些,“現在你是我的人。”
連溪提醒他:“岐莊主,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連溪,好像在說這有什麼。
連溪沉默下來,和岐月沉都在一起十二年了,他哪會因為一句話改變主意,心想自己在做什麼無用功。
隔了一會兒試探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岐莊主似乎思考了一瞬,慢吞吞道:“我認識你。”
連溪這就蒙圈了,這不是他和岐月沉的第一次見面嗎?他怎麼認識自己的?
這個話題似乎有些危險,連溪不願去深究,幹脆轉移話題:“我現在這是在哪兒?”
“勾月山莊。”
“那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岐月沉的眼神猝然落了下來,按着太陽穴的手慢慢滑到下巴至咽喉,冰涼的手一寸寸移動,讓連溪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為什麼要離開?”他的語氣低沉。
“這……”連溪斟酌着說辭,尴尬地笑了一下,“怕打擾岐莊主。”
岐月沉明顯看出了他的逃避,眉梢微挑,嘴角輕輕上揚,“不打擾,本莊主平日裡事不多,最喜歡招待客人。”
這個“招待”是正經招待嗎?
連溪從他話裡品出點其他意思,這是打算把他囚禁在山莊裡做禁脔?
他就知道,岐月沉的本性不移!
“頭還疼嗎?”
連溪怔然,慢慢搖頭:“好像不疼了。”
他了然地點頭,提議道:“不如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