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溪忙低頭,胃中本就沒有多少東西,這下隻能嘔出酸水來。
“這裡是官儀的府邸,你覺得這些人是誰做的呢?”
“不可能!”連溪眼含淚水,“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連溪語塞。
木樁子已經是被血液浸透的深紅色,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胃在抽搐抗議。
“連希,知道這些屍體都扔到哪裡去了嗎?”孔辛夷突然靠近,在他耳邊厮磨。
明明是親密的接觸,卻讓連溪淚流不止。
他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測。
“诶,就是你去過的馴獸園。”
連溪突然想起那日十二提着的兩桶肉,惡心之意又翻湧上來。
官儀也曾說她府上沒有任何夫侍,原來都被她淩虐至死喂了狗,他怎麼會找得到呢?
可是他與官儀相處了這麼久,她都沒有傷害他?
或許,殿下對他是不一樣的?
“因為你還懷着她的孩子啊。”仿佛能聽到他的内心所想,耳邊傳來孔辛夷的低聲細語。
連溪瞳孔大睜。
“不,不可能。”他搖着頭,神情恍惚,顯然大受打擊。
孔辛夷知道他還接受不了,顧及他的身體,先把人橫抱着出了地牢。
“留點時間給你想想吧,過幾日再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做出了決定。”孔辛夷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眼底,是深深的惡意。
連溪下意識抓緊他的衣襟,不讓他走。
孔辛夷愉悅地勾上唇角,輕聲安撫道:“乖啊,過幾日本公子就來接你。”
連溪茫然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他。
随後,陷入黑暗。
……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被藏在木架子上,手腳被繩子栓得很緊,怎麼也掙脫不開。
“啊!”
他聽到一聲慘叫,猛然擡頭,發現聲音是從對面發出來的。
循聲望去,一道熟悉的人影背對着他,她手上拿着刑具,在對同樣綁在架子上的人用刑。肉被炙烤出滋滋聲,一股異樣的香味撲鼻而來,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連溪“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生理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好像看見那人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拿着刑具緩緩而來。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連溪流着淚祈求,淚珠落下,他看清了那人的臉。
“連希!連希!”
猛地睜眼,還帶着驚魂未定的喘息。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官儀,立馬尖叫一聲往後退去。
官儀連忙拉住他,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不要,不要過來!”他驚恐地看着官儀。
“是不是做噩夢了?”官儀柔聲道,強行把他按在懷裡,“别怕,我在這兒呢。”
連溪的身子顫抖不已,聞到官儀熟悉的味道時痛哭出聲。
他足足哭了一刻鐘。
官儀瞧他如此害怕,怕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也不敢多問,怕他想起夢中的場景崩潰,于是抱着他輕輕地拍着後背安撫他的情緒。
等連溪緩和下來後,才從官儀懷裡掙紮出來。
“好點了嗎?”官儀心疼地問道。
連溪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好多了。”
當晚,連溪怎麼睡也睡不着,一旦閉上眼睛,就會浮現那一幕。
這幾日官儀忙得很,知曉他受到夢魇驚吓,還安排了太醫為他診脈開藥。
雖說沒有親自陪着,但這幅模樣已經體現出她的重視了。
隻是連溪郁郁寡歡,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身子一下子又瘦了回去。
官儀心疼不已,打算等過了壽宴,好好陪他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