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無形的壓力減輕,夜慕終于可以動了。
他戒備地盯着眼前對自己不懷好意的野獸,随着他們向前的步伐慢慢後退……
“别跑啊。”
“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獅子笑得猙獰,仿佛夜慕就是待宰的羔羊,他們耐心地逗弄着夜慕。
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夜慕頭原本就昏沉,被他們吵得頭痛欲裂,強打起精神,腦海裡就隻有這一個念頭。
就在夜慕想要沖上去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惡吼着,将獅子全都趕跑了。
“沒事吧?”
白色九尾狐。
是宸惜。
夜慕心一松,湧上滿滿的感激,搖頭剛要開口,卻突然定住,如入冰窟。
因為在宸惜嘴裡。
也出現了那兩個字。
“雌性。”
“跟我回我的領地。”
夜慕呼吸都停了,張着嘴呆愣地看着宸惜,全身僵硬,不知要說些什麼。
——
夜慕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呼吸着。
夢裡驚疑萬分的情緒還殘留在心間,夜慕久久無法回神。
“怎麼了?”
耳邊傳來夢裡熟悉的聲音,夜慕後背一僵,豎起了全身的防備,驟然轉頭。
宸惜擔心詢問的聲音戛然而止。
夜慕現在的表情就像他們初見時一樣。
充滿防備、不信任、陌生……
但隻是一瞬,夜慕就又恢複了平時的表情。
他擡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有些乏力地搖頭:“沒怎麼,做了個噩夢。”
宸惜知道這個噩夢似乎與自己有關,但很明顯,夜慕并不願說。
夜慕這一覺睡得有些久了,睡前原本高挂的太陽已經快要下山。
借着暮光,夜慕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少了一隻九尾狐。
“令狐漓呢?”
“回去了。”
這是一件比較反常的事。
現在臨近飯點,令狐漓平常早就嚷嚷着要夜慕做飯了。
但夜慕現在思緒混亂,也顧不上那麼多。
“我有點累,晚飯我就吃果子了,宸惜你捕自己夠吃的食物就行。”
宸惜默默點頭。
夜慕沒看他,繼續道:“我出去走走。”
沒等宸惜開口,夜慕補充:“你去吃飯吧,不用跟我。”
宸惜擡起的爪子默默收了回去。
夜幕即将降臨,夜慕也不敢離開太遠,就在附近的一棵樹下靠着坐下了。
宸惜在原地站了一會,最終還是離開了。
夜慕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氣,擡頭靜靜看着瞬息萬變的雲彩。
剛睡醒腦袋還是有些混沌,夜慕就坐在那,任由自己胡思亂想。
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性别是雌性,雌性,顧名思義,就是雄性的配偶。
想到什麼夜慕心裡惡寒了一下。
而配偶,避不開那個不能寫的環節。
雌性,還是作為承受方。
動物繁衍的本能無法改變,而宸惜他們,雖然不知為何他們會說人話,但不可否認,他們也是動物。
那麼宸惜帶自己回來的目的……
最初夜慕否定了宸惜想要吃了自己的可能性,還在猜測他為何要這樣養着自己。
現在看來已經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