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藝瑞隻這麼擡眼看了嚴順意一眼,之後就又把眼睛垂下去了,看起來确實是有幾分低眉順眼,任人欺負的感覺。
嚴順意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學生?前面那學校的?”嚴順意注意到了雲藝瑞洗得發白的校服。
雲藝瑞手垂着,看着嚴順意的鞋尖,過了好半會兒,嚴順意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雲藝瑞才把頭又擡了起來。
他隻說了一個字:“是。”
嚴順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就這悶棍兒樣子,難怪會被林成那樣的人欺負。
嚴順意看着雲藝瑞一副乖巧規矩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癢,他從兜裡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裡。
雲藝瑞聞到煙味兒也沒什麼反應,隻繼續怯怯地站在那裡。
窮、膽小,大概還是個好學生,瞧着确實林成那種家夥喜歡欺負的對象。
嚴順意的目光不怎麼掩飾,隻是目光移到雲藝瑞上衣兜的時候停了停,那個輪廓他熟,是把水果刀。
一根煙很快燃到了底,嚴順意意有所指地說道:“為了那種家夥,不值當。”
雲藝瑞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嚴順意的話外音,隻繼續沉默着。
“算了,這事兒算完了。”嚴順意對着那邊戰局裡面的說了一聲。
雲藝瑞看向了林成,那個以欺淩他為樂的男生此刻看起來可憐至極。
林成的校服上有好幾個腳印,由于被踹到地上,衣服被地上的小石頭磨了好幾個口子。
夏季衣服太薄,他身上還有不少擦傷,血與灰混在他身上。
其餘幾個人也沒多好,東倒西歪了一群。
雲藝瑞移開視線,然後慢慢将頭擡起來,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什麼起伏,似乎眼前的一幕對于他來說沒有什麼沖擊力。
站在一邊的莫西幹頭型男生抱胸看着雲藝瑞,嗤笑道:“也得給我們道個謝吧!”
然後接連幾個人接話。
“真當我們做好人好事啊。”
“就這群垃圾都能欺負你,也太弱了。”
……
這群小混混在這條路上混久了,根本不把林成這群隻敢在學校作威作福的校霸放在眼裡,若不是林成前段日子得罪了嚴順意,他們連找林成麻煩都沒心思。
嚴順意一腳跨上林成的摩托車,然後居高臨下地看着雲藝瑞:“上來。”
雲藝瑞沒有說話,最後妥協地上了車。
嚴順意将頭盔甩給雲藝瑞:“戴着。”
“意哥……”
嚴順意一腳踩下去,摩托車隻剩了一個背影留給站着的那群人。
“去哪兒?”雲藝瑞隔了半個身形在嚴順意後面,兩隻手抓着後攔。
嚴順意一個大拐彎,雲藝瑞沒有提前做好準備,一下子撞到了嚴順意背上。
“都是男的,你不能抱着我腰?等會兒把你甩下去就好玩了。”
摩托開得過分快了,雲藝瑞甚至聽不真切嚴順意的話,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剛剛他沒來得及戴上頭盔車就啟動了,後面又一直沒找到機會。
實在是怕自己真的被甩下去,雲藝瑞最後還是用手環住了嚴順意的腰,以此來獲取一些安全感。
最後車子停在了一條老街的街口。
雲藝瑞知道這個地方,這裡離他住的巷子不算遠,街上有很多做生意的人家,基本需求都可以在這裡解決。
他有時候會來這裡買點東西。
雲藝瑞被嚴順意從車上拽了下來,嚴順意是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将他從車上扯下來的,他手上有傷,吃痛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