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婆婆那尖銳又刺耳的嗓音便如炸雷般在院子裡響起:“林曉!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幹活!這家裡是養了你這麼個懶蟲嗎?”
林曉從睡夢中驚醒,身旁的丈夫虛弱地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林曉用眼神制止了。她在這冰冷的家早已心如死灰,深知任何辯解都是徒勞,隻會招來婆婆變本加厲的刁難。林曉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從那硬邦邦、滿是補丁的被褥中鑽出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衣物,便默默走出房間。
“今天去山邊把這些衣服洗了,洗不幹淨就别回來!” 婆婆将一大筐髒衣服狠狠丢在林曉腳邊,滿臉嫌棄地說道。
林曉看了看那筐幾乎要溢出來的髒衣服,又望了望遠處霧氣彌漫的山巒,心中湧起一陣無奈和絕望。但她沒有反抗,隻是默默彎腰,吃力地提起那沉重的洗衣筐,一步一步朝着山邊走去。
山路崎岖不平,林曉每走一步,都感覺腳底像是被無數尖銳的石子刺痛。她的手臂因為長時間提着沉重的洗衣筐,早已酸痛不堪,仿佛随時都會脫力。當她終于來到山邊的溪邊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寒意。
林曉放下洗衣筐,蹲在溪邊,開始一件一件地搓洗那些髒衣服。冰冷刺骨的溪水瞬間浸透了她的雙手,仿佛無數根細小的冰針在紮刺着她的皮膚。她的手指很快變得通紅、麻木,可她依舊機械地重複着搓洗的動作,因為她知道,如果不盡快洗完這些衣服,回去又要面對婆婆無休止的打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曉的腰已經酸痛得幾乎無法挺直,汗水順着她的額頭不斷滑落,滴在溪水中,消失不見。周圍的山林中,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鳥兒的叫聲,在這空曠的山野間,更顯得孤寂和凄涼。
就在林曉專注于洗衣服時,突然,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從山林深處傳來。林曉的身體猛地一僵,她驚恐地擡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隻體型龐大、毛發雜亂的野狼正緩緩從樹林中走出,它的眼睛閃爍着兇狠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林曉,嘴裡不斷發出威脅的咆哮聲。
林曉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她想要逃跑,可是雙腿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無法挪動分毫。野狼一步一步地靠近,它那腥膻的氣味越來越濃烈,林曉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鋒利的獠牙和滴着口水的嘴角。
就在野狼距離林曉隻有幾步之遙時,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猛地站起身,抄起身邊的洗衣棒,朝着野狼揮舞過去,同時大聲呼喊求救。野狼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後退了幾步,但很快又再次發起了攻擊。
林曉一邊揮舞着洗衣棒,一邊艱難地朝着溪邊的山坡退去。她知道,自己不能被野狼逼到溪邊,否則一旦掉進水裡,她将必死無疑。在與野狼的對峙中,林曉的手臂被野狼鋒利的爪子抓傷,鮮血順着手臂流了下來,滴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失去了知覺,但她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活下去!
終于,林曉退到了山坡下。她看到山坡上有一個小小的山洞,來不及多想,轉身朝着山洞跑去。野狼在後面緊追不舍,就在林曉即将跑進山洞的那一刻,野狼高高躍起,朝着她撲了過來。林曉拼盡全力,向前一撲,滾進了山洞。野狼因為沖力過猛,一頭撞在了山洞的石壁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林曉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來,朝着山洞深處跑去。山洞裡漆黑一片,彌漫着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林曉摸索着向前跑,腳下不時被石頭或枯枝絆倒,摔得鼻青臉腫。但她不敢停下,因為她知道,野狼随時可能追進來。
不知跑了多久,林曉突然感覺前方有一絲微弱的光亮。她心中一喜,加快腳步朝着光亮處走去。走近一看,原來是山洞盡頭的石壁上有一個小小的縫隙,陽光從縫隙中透了進來。
林曉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她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受傷的手臂也疼得鑽心。她望着那一絲光亮,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出這個山洞,也不知道出去後是否還會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