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商知道她的期待,隻會沉默的墨雪于他而言沒有興緻,他看着她眼中的期待。
無情開口:“今日是七月七,你想見花枝嗎?”
原本一直冷漠的墨雪此刻眼眸彙聚,她看向華商。
“今日不是。”她倔強開口。
華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銀枝你糊塗了,今日便是。”他眼神格外認真。
墨雪思索片刻望着上空的窗台。
她的意識在靈力逐漸消散中漸漸模糊。
她知道待她靈力未散盡,華商是不會放自己離開地牢。
他小心謹慎是不會讓她有翻盤機會,他要讓她成為一個廢物。
她真的記錯了嗎?她開始懷疑自己。
華商看出她的疑惑,他說:“今日我可以放你出去讓你見他,至于他記不記得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好心讓墨雪疑惑不解,她警惕的盯着他的眼眸。
突然眼前一黑,冰涼的掌心讓她顫-抖,他遮住她的眼。
華商在她耳畔說:“銀枝,感情是最不值得期待的。”
待墨雪再次看見,她已經回到默然殿,她坐在白玉座椅上,身上穿着白色衣裙,長發慵懶的落下。
很簡單的裝束,她無法動彈隻能望着前方緊閉的玉蘭大門。
她期盼的望着,直至黑夜降臨,微風吹拂着她單薄的身影。
她似感受不到冷。
朝陽升起,她的眼眸一片死寂。
感情最是不值得期待。
她再次回到陰暗的地牢,她擡眼對上華商嘲諷的笑意。
一滴血淚在她左眼落下。
“華商,你到底所求為何?”
此刻她突然想知道她到底為何走在今日這步。
華商冰冷的指尖擦拭她的淚滴,他吻上她的左眼。
每一步都似在對待一個珍貴的寶物。
他說:“少時,你對墨白說我不如華玉,那時我就決定這一生要将你們踩在腳底。”
這般荒謬的理由,墨雪滿臉震撼。
那是她收華商為徒之後,一日墨白問他華商如何。
墨雪說天賦不及華玉,很是偏執。
墨白問她為何還要收他。
墨雪說他很偏執極其容易走入歧途,她希望華商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光芒,莫要劍走偏鋒,他的天賦極高。
墨雪自信的和墨白提及,沒曾想華商卻隻聽到前半段。
她悉心培養華商,不過是在助纣為虐。
墨雪輕笑終是閉上雙眼,她輕聲道:“華商,殺了我。”
她終究是辜負墨白和若霜的期許,七月七是她最後的期盼,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她想或許花枝可以将她解救,可他沒有來。
這樣絕望沒有明日的暗潮,她不想活在這樣的生活中,她不想永遠被華商囚禁。
華商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墨雪,“你竟然隻是因為花枝沒來就想死?”
“對,難道你想讓我一輩子成為你的玩物?”墨雪滿臉怨恨。
她知道華商會憤怒,如她所料華商俊俏的臉部開始猙獰,他大力掐住她的脖頸。
“你瘋了,你真是瘋了,你是九殿下啊,怎麼可以認輸。”
他聲嘶力竭,不可置信的怒吼:“你是天道,你忘了嗎?”
墨雪被他掐的喘不過氣,嘴角開始上揚,眼眸帶着嘲諷。
“你……果然……知道……”墨雪斷斷續續道。
華商沒有情根,他這般自私偏執的殘暴者根本不可能愛上任何人。
他嫉妒強者卻眼中對她有癡迷,隻因為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知道她由來。
他想将她變成他手中玩-偶,陪他看他創造的新世紀。
明暗的燈盞突然亮起暖光,她擡手感受着暖光。
白皙骨節分明的指節在暖光中顫-抖。
她的視角所有人都背叛了,原來在他們的視角,罪惡者是墨雪他們。
被囚禁的兩百年她不斷望着高處的窗台,那裡是唯一光亮處,她似一個被遺棄的垃圾。
七月七花枝沒來,在他心裡定是和自己一樣怨恨。
她當時還說他是瞎子,此刻她内心有些愧疚。
她确信若霜不會是滅月界的兇手,但是這一切是華商所作所為。
作為将華商一手培養的自己難辭其咎。
她親自培養的惡魔無差别的毀掉了所有與她有關的人的一生。
“墨姑娘怎麼在這裡?”溫潤的嗓音響起。
墨雪回頭,白衣男子站在光中,白紗遮住他的眼眸。
他帶着淺淡的笑意,暖和的披風将他包裹。
白色絨毛在他脖頸。
夜間風大,對比墨雪的單薄衣裙,花枝顯然溫暖很多。
“你怎麼在這裡?”墨雪發問。
“影君生辰受邀,貿然打擾,墨姑娘莫要生氣。”
之前墨雪對他的态度,花枝知道他讨厭自己。
離開宴會後他本想就此離開,聞到風鈴花的氣息不知不覺就走過來。
她指尖的顫-抖,白紗之下他隐約能夠看清。
他的眼睛不見他隻能利用靈力感受微弱的畫面。
墨雪聽花枝的話,想到之前自己對他的态度,花枝這般小心也是正常。
“我沒有生氣。”墨雪輕聲回答,她望着眼前之人,她記憶中的花枝傲嬌且自信。
一雙眼眸明亮閃爍,總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實則很是在意的盯着她。
他從來不是什麼儒雅公子,霸道又無理取鬧,生氣時格外可怕。
此刻卻這般随和,穿着不喜愛的白衣,淺淡的笑意。
時間終究改變一切。
他們就這樣對視着,花枝能感受到墨雪一直注視着自己。
他上前兩步站在墨雪面前,他們站在同一個燈盞,他問:“墨姑娘可否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