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眼眸無悲無喜,對于她的出現并不意外。
她抵擋在彼岸和滅的面前,阻擋了全部金光,彼岸臉上帶血。
些許金光不斷劃破他肌膚。
“雙這與你無關,你給我讓開。”彼岸跨步上前,想将雙拉回。
旁邊的滅半蹲着,他的情況并不比彼岸好,血順着眼角流淌,“雙,快走。”
滅并不想她牽涉其中。
雙始終堅定的伸手擋住金光,聲音很是堅定:“同伴,便沒有抛棄的理由。”
“我們沒有錯,少女該是你的師妹,你為何不幫她。”滅不服開口。
墨白冷笑:“少女被誰殺,彼岸你恐怕比誰都清楚。”
金光之後浮現倒映,那時少女的記憶。
少女胸膛處被刺入雙刀,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男子。
彼岸臉上帶着邪笑。
雙刀深深的被拔起,少女的身影也被擡起,靈珠在她胸口露出最終進入彼岸體内。
畫面截然而止,金光環繞彼岸胸膛,刺痛傳來,彼岸皺眉。
雙和滅都看見金光處少女的靈珠。
彼岸不可置信,握住雙刀的手就要上前。
“這不是真的,我殺了你。”彼岸氣憤的模樣。
墨白很是明了,他看向滅和雙。
“你們還要一意孤行嗎?”他指着彼岸說:“值得嗎?”
值得嗎?
滅和雙視線對視。
“僅憑這一幕如何定罪,彼岸拿下星界于他來說并沒有好處。”
“我不信。”滅信誓旦旦。
雙不語,她知道是雅的手筆。
“罷了。”墨白已然耐心用完,他掌心金光閃爍。
雙見他眼眸金色越加濃烈,殺心已起。
強烈的靈力威壓,三人齊力抵擋。
雙隻覺得手腕處暖意襲來,耳邊是彼岸和滅的低語。
“我們絕不,絕不認輸。”雙回頭看他們眼中不甘和堅定。
掌心白光更加閃爍,金色光芒下必然有死亡。
雙似下定決心一般,回頭掌心白光推開兩人,“好好活着。”兩人踉跄着後退,他們被光所阻擋。
意識到什麼,“雙,回來。”滅伸手欲上前,随後眼神頓住。
彼岸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擡眼。
雙的手腕處是一雙透明的手,雙側頭望着她,嘴角上揚。
手腕的粉色絲帶是少女送給她的,少女銀白發神情帶笑,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少女你會幫我的對嗎?
她們兩兩相望,掌心相交共同抵禦着金光。
金光被白色吞噬,天空光亮越來越刺眼,雅伸手擋住光。
片刻後空中灰暗,雨滴落下,雅伸手接過,掌心的雨是血紅色。
祈鲸台的光環消散,鲸語粉珠飛上高空。
雅微微擡頭,邊界上空雙懸躺着,手腕纏繞着赤紅絲帶。
白光從她胸膛湧現,鲸語落在光中,光亮将她撕裂,最後的一幕,昏暗的上空重現光亮,血雨不斷落下,大雨傾盆。
粉鲸在哀嚎,不斷在上空彙聚,粉色軀體始終抵擋不住的落下。墨白居高臨下望着破舊紙鶴上的彼岸和滅。
他們捂住傷口半蹲着。
“鲸語消散。”墨白欣賞的目光望着雙消散的方向,“難怪少女總提及你。”
少女殘留的靈力幫雙完成了夙願,
明亮到刺眼的高空不斷下着血雨。
滅顫-抖着手,血水在掌心留下。
透過血珠,湖藍海水倒映着月光,雙随意的坐在岸邊,裙擺皆落入水中卻毫不在意,滅在身後倚靠在玉蘭樹旁。
望着她的笑言,滅開口問道:“雅和星主你會幫誰?”
這是他們和雙一起幫助星界種植靈樹的第一百三十年。
雙垂眸沉默,滅以為她不會回答,目光回頭望向左面彼岸和少女走來的身影,他揮手示意。
耳邊傳來雙柔和聲音:“春風吹又生,誰是弱勢我便幫誰。”
“無論如何都願能好好活下去。”
雙回頭與他對視,他看見比月色更加明亮的眼眸。
“野火燒不盡”滅低聲呢喃。
彼岸擡頭俊朗的臉上皆血水,“愚蠢。”他咬着牙,滿是恨意的望着墨白。
“我殺了你。”他拿起雙刀奮力跳躍。
滅收回掌心飛身擋住彼岸,眼中滿是決心。
他們得離開,如此才能複仇。
長槍和雙刀在空中交織,彼岸質問:“你竟然攔我?”
“雙讓我們離開,好好活下去。”
“死我都要殺了墨白,不能同生那便同死。”彼岸不願成為被留下者,他神情厭惡,“滅,我不介意踏着你的屍體過去。”
他話語中的威脅和決絕,滅怎會不懂,可如今實力懸殊,他們得離開。
“彼岸,你聽我的,我們從長計議。”
“狗屁,都是狗屁。”彼岸雙刀不斷揮砍,他顯然瘋魔。
滅不斷阻攔,血雨不斷流淌。
墨白冷臉望着兩人,冷嘲一聲,“真是有趣,不用争,馬上送你們一起。”
他随意擡手,金光朝着兩人過去。
彼岸和滅猛然一齊看去。
金光和金光在空中碰撞,見此墨白很是不悅。
兩次都有阻攔者,他隻想要快速結束回去。
彼岸和滅顯然被金光刺傷,武器刺下紙鶴,雙手緊緊握住,欲想起身。
嘴角皆是鮮血流出。
在他們身前站着玄烨,他孤傲如梅,聲音冷淡:“師兄,星界由我管理,此事勞請交給我。”
玄烨回頭看了一眼說:“我會給神宮一個滿意交代。”
墨白隻覺得嘲諷,“滿意交代?”他目光打量着死寂般的無憂谷,很是輕蔑:“星界被你治理成這般模樣,你是如何有臉說交給你的。”
“滾,如今銀枝可不會護着你。”
作勢墨白手心金球不斷變大,一副不罷休樣子。
玄烨知墨白一直不喜他,九殿下是神宮最強而他在神宮是最弱的代神,這樣的廢物配不上他的妹妹。
他握住拳頭,若是墨白出手,他抵擋不住,他思緒翻湧,卻隻能留在這裡。
少女之死和無憂谷之事他全然不知,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死。
雙将鲸語消散為的也是他能走出結界。
結束這一切。
墨白見玄烨視死如歸的模樣,最終收了靈,膽小鬼還是一如既往,一成不變。
“玄烨,别忘了,你欠我一個條件。”
墨白話落瞬間消失,赤紅空中的金光消散。
雨始終下着,仿佛沒有盡頭。
玄烨松了口氣,他回頭看向彼岸和滅。
彼岸目光憤恨的望着墨白消散的身影,“玄烨,别指望我會感激你。”
他的聲音冷如霜,玄烨伸手為他們治療,金光籠罩兩人。
“可否告知發生什麼?”
彼岸隻覺得好笑,他扯起一角,“發生什麼?玄烨你最好别說你什麼都沒收到。”
彼岸捏緊刀柄,緩慢站起,“少女出事時,我讓琴帶消息給你,可你呢。”
他嘲諷看着玄烨:“你什麼都沒做,乖乖的在夢之海舉行你的鲸海節,少女死後,我們在無憂谷等了你兩日,你始終沒來。”
“她是你的師妹啊,這兩百年她為了你的計劃,忙前忙後,多少次為你擋住危險,而你呢?”彼岸氣憤的上前拽住玄烨衣領,“你做了什麼,兩百年你竟然連星主的職權都未完全收回。”
“在那時,我竟然還會妄想援兵,妄想你能趕到。”說到此彼岸眼眸淚光閃過,他腦海中都是少女死前的畫面。
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玄烨聽着彼岸的話,卻無法言語,這一切他一無所知。
若不是雙将鲸語消散,他恐怕連這一切都不知。
他是個敗者。
在星界他始終沒有職權,那些虛假的成功都隻是為了這一刻的截殺。
“我不知。”玄烨蒼白的話語惹來彼岸的痛恨。
他拳頭朝着玄烨揮去,見狀滅趕緊上前攔住彼岸。
“彼岸,你莫要沖動。”
滅見玄烨頭歪過去,嘴角醒目的血痕。
他始終不語,一副冷漠的模樣,眼中全然落寞。
彼岸見滅又阻止自己揮拳打去,“滅你又阻我,我看你是瘋魔了,早知今日雙就不該加入我們。”
他邊揮着,邊罵道:“以前你是說什麼猛幹的,現在呢還從長計議,我議你個鬼瓜娃子。”
滅也受夠彼岸的莽撞,他拳頭打向彼岸,“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還說雙很穩重,要多聽。”
畢竟少女和他們都是沖動的說做就做毫不考慮後果。
隻有雙不同,她一直很冷靜。
“少女和雙定然不會看着我們這般沖動,我當然要攔住你,她們已經沒了。”
兩人打的有來有會,彼岸的拳頭舉起正要打去,隻聽滅說:
“我們難道要這般糊塗的去死,看着仇人逍遙法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