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昇與她們揮手,老鷹将她們帶到天空,飛到藍天上,消失在天際。
“真的有會說話的咒靈嗎?”伏黑惠的聲音傳來,他抖着校服上的灰塵。
“有的,而且大多很厲害。據古書記載,那些咒靈少數在一級,多數在特級。”木下昇臉色沉重,在手機上打着字,發給了五條悟,“惠,你先回去,這件事不要聲張,我先調查清楚再說。”
伏黑惠點點頭。
手機上的消息還沒有回複,木下昇收回手機,帶着伏黑惠走到門口,撤下結界的一刹那,伊地知潔高就着急地拉着他們,“你們沒事吧?我剛剛看到,看到,,”
木下昇連忙安撫并順便打馬虎眼,“我們沒事,隻是兩個路過的,被伏黑惠打過之後就跑了。”
伊地知潔高兩眼瞪得鼓圓,眼鏡都要劃掉,滿臉的難以置信,“但是我明明看着她們好像是,,,,,”
木下昇推着他往車裡走,“好啦,隻是兩個路過的,沒什麼值得讨論的地方。我們還是趕緊回高校,我還有事要做。”
木下昇就跟推皮球似的,推着伊地知潔高到車裡,又使了個眼色讓伏黑惠上了車。一路上,木下昇也沒有給他讨論兩個女孩的機會,反倒是一直說起五條悟,囑咐他明天早點去,不然五條悟就又要閑逛了。
伊地知潔高被他一頓說,一頓念,竟真的忘了要問的話,一路開到了高校門口,然後被木下昇拍肩道謝。
木下昇帶着伏黑惠到他的宿舍,叮囑他明天的課程,随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天的事情忙下來,木下昇躺在床上稍稍休息,手機裡就傳來消息。
五條悟,“我知道了,我會留點心去調查的。”
木下昇凝視着這條消息,手指在鍵盤上打了打,随後停了幾秒,他又删除了。
扔下手機,木下昇坐起來,手慢慢碰到後頸,視線對上手繩下的圓珠子,“木一,腦端可以開了嗎?”
系統聞聲趕來,“小主人,腦端的聯系已恢複,可以開啟了,就是……會有些痛,畢竟很久沒開過了。”
木下昇挑眉,“比受刑還嚴重?”
系統卡了一下,“那倒沒有。”
木下昇,“那不就行了,開吧。”
腦海裡的聲音漸漸退了,滋啦的機械音斷斷續續地響起,随即“叮”的一聲,像是開啟到了什麼開關,大腦的疼痛驟然襲來,木下昇有所防備地閉眼,承受着腦中的痛感。
慢慢的,疼痛消散,腦海裡湧進一股清流般的涼意,彙進大腦,穿過神經來到木下昇眼眸。
木下昇若有所感般睜開了眼,面前出現一道透明的屏幕。那陌生的界面,讓他瞳孔一縮,上面赫然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
一個樣貌硬朗的成年男人梳着流利的發型,露出額頭。眉眼間帶着鋒利,是一種獨屬于軍人的硬朗,他身着軍裝,寬厚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環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身旁溫婉的女子眉眼如畫,唇角噙着溫柔的笑意,懷中抱着一個與女孩面容相似的男孩。
兩個小孩都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鏡頭。
而在他們身後,站着一位約莫二十三歲的俊美青年。他身着西裝,雙手搭在兩人的椅上,深邃的眉眼輪廓多了幾分陰柔之美,微卷的劉海垂落在額前,唇角挂着笑意。與前面的男人截然不同,但高挺的鼻梁還是昭示着他的身份,眉眼之間透露出幾分相似。
木下昇想,那應該就是他的堂哥,木千嶼。
他的記憶雖然已經恢複,但其實記的事并不多。畢竟五歲的小孩都是不怎麼記事的,所以留在他腦海裡的記憶極為珍貴。
他依稀能記得小時候,父母工作繁忙,家裡除了保姆之外,就隻有一個大哥哥陪着他玩。玩的内容已經不記得了,可他依舊能回想起那份開心和喜悅。
高高躍起的視角,坐在肩膀上的開心,搭在手上的溫暖,以及那溫和的嗓音。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木下昇似乎能聞見那股青草香,聞見那股陽光的氣味。
他指尖慢慢往下滑,觸碰到那端坐着的兩個人,那陌生卻又熟悉的臉龐,逐漸與記憶中的臉吻合。
而下的一個小臉龐,分明與男孩長得極為相似,卻有着兩個小酒窩,可愛得不像話。
木下昇緩緩坐在床上,眼睛緊緊将面前的影像融進腦海裡,像是要刻在心裡那般,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