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昇被這話打得一懵,邁過來的步子都緩了下,像是沒聽清般問了遍,“死過一次?”
五條悟神情絲毫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他扒拉着前面的頭發,将往上梳的劉海弄下來,“就是字面意思。我懷疑他有可能跟宿傩做了交易,然後導緻自己失去了那段記憶。”
許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的木下昇沉思了一會兒,快速理清這裡面的邏輯,“也就是說他救活了虎杖?”
想通這點後,再結合之前五條悟跟他通電話時說的,以及伏黑惠對他的彙報。木下昇來到五條悟身邊坐下,神色變得與他一樣嚴肅,“那他應該不指是特級這麼簡單了。”
五條悟點頭,“按照你之前給我看過的古書記載的資料來看,他要是特級的話就有鬼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五條悟也沒想到,如果不是虎杖悠仁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面前,他也難以相信。
木下昇揉着眉心,這半個月他一直都待在國外,對國内的情況都不是很了解。所以聽五條悟講了一個多小時,才将所有的事情都聽完。
而後,木下昇對宿傩有了重新的認識。
思考片刻,木下昇放下二郎腿,打算下樓,“算了,等明天回去再說,我想吃飯。”
五條悟跟着起身,“一起?”
木下昇瞥了眼他身上的西服,五條悟攬住他,眉毛一擡,“怎麼?我隻是過來參加個宴會而已。”
兩人在樓下溜達了一圈,被服務員帶着往裡走,晚飯送上來的時候,木下昇還與五條悟聊了這裡的近況。
等結束一頓豐盛的晚餐,他本想回酒店提前休息的,卻沒想伊森的一通電話阻斷了他。
從電話裡頭了解到他想為木下昇和部門的人作最後的道别,木下昇思考過後決定過去。畢竟共事了半個月,如果明天不告而别的話也不太禮貌。
于是,木下昇随意拿了件外套就要出門,正好撞上聽完全部的五條悟。
“欸~小昇君,你就這麼把前輩丢在這裡?”
木下昇此時已經穿上外套和鞋子,拿上了鑰匙。面對五條悟的調侃,他解釋道:“同事的最後聚餐,畢竟明天下午我就走了。”
見此,五條悟也不好調侃,他揮着手,拿着浴袍往裡走。
夜晚的Y國總是要冷一些,木下昇下了酒店,被晚風激得縮起脖子,想着等會兒去停車場駕車前往目的地,卻沒想到伊森已經在路邊等候多時了。
他依在車邊,看着手機,燈光照在他臉上,貌似在打字。
莫過幾秒,木下昇就接收到他發來的消息,“木下,你下來了嗎?我過來接你。”
木下昇按熄屏幕,環視四周,開始往伊森方向走去。他似乎是精心打扮一番過來的,不同于往常做任務時的淩亂頭發,此時的褐發被梳理得井井有條。幾縷劉海垂落在眉間,深邃的黑眸在注意到木下昇的一刻頓然迸發出光彩。他勾起唇角,爽朗的笑容如陽光耀眼。
這熟悉的笑容溫度,讓木下昇不自覺笑了下。說實話,其實與伊森共事的這半個月裡過得很愉快。
因為他總能在伊森身上發現灰原雄的影子,不論是咒術上,還是為人處事上,就連笑容也是這種自帶的開朗。
見木下昇走來,伊森擡手整理衣領。黑色修身外套内搭純白襯衫,再搭配同色系長褲,将他一米九五的挺拔身形勾勒得愈發修長挺拔。
木下昇不自覺打量了下自身的便服,方才出門的時候他隻是随便拿了件黑色的外套,主打休閑。
模樣看起來還是與伊森的正式有一定差别,所以沒忍住問:“是很正式的場所嗎?我需不需要去換件衣服?”
伊森笑容不變,上下檢查木下昇一番,“不用,你這樣很好,很帥,我們隻是随便聚個餐。”
木下昇哦了一聲,沒再堅持了。他伸手要去拉開車門,被伊森提前搶先一步。
伊森紳士地向裡揮手,揚起笑容,令木下昇愣了一秒,偏頭注意到他‘怎麼還不行動’的神情後,彎腰鑽進車裡。
轎車平穩地向前行駛,保持着勻速而穩健的節奏。聚餐的地很快就到,木下昇推門下車,眺望着面前的大型清吧。
清吧的音樂悠揚,環境看着頗為典雅,伊森他們包了一個大型包廂,各式酒水在長桌上錯落有緻地擺放着。水晶酒杯折射出迷離的燈光,斑斓的光影在衆人臉上流轉,為整個包廂籠上一層朦胧而夢幻的氛圍。
木下昇受到了熱烈的對待,衆人一同擁上來,端來酒遞給剛來的的兩人,随即一同簇擁地舉起。
熱鬧的氛圍一下就将木下昇帶了進去,與衆人讨論着這半個月裡的各種事件的小插曲。
然而木下昇還是不太适應Y國人的熱情,在寒暄告一段落後,便悄然端着酒杯退到一旁。
歡鬧聲依舊在周圍此起彼伏,木下昇循着燈光邊緣來到僻靜角落,竟意外發現側門後藏着一個小陽台。
他推門進去,晚風帶着悠然吹了過來,他趴在欄杆上醒着酒,想要疏解喉間的滾燙。
“木下?你怎麼到這來了?”伊森的聲音随之清晰,門鎖的聲音也随後響起。
木下昇擰着眉心,“我過來醒酒,喝得有點多。”
伊森笑道:“沒想到木下酒量不太行。”
木下昇沒反駁這話,隻是勉強直起身來,揉着太陽穴。
伊森,“你不舒服嗎?我幫你揉揉?”
聲音掉落在耳邊,木下昇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清香就飄進鼻尖。察覺到有陌生的氣味靠近,木下昇一下清醒過來,偏頭躲過了伊森伸來的手,“不用,我自己可以揉。”
伊森低笑,“可是,你現在沒力氣啊。”
木下昇不自覺蹙起眉頭,餘光瞥見到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而來,那手尖的灼熱仿佛能穿透夜風,一步步向他逼近,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拍開了那隻手。
酒精造成的眩暈感讓他的視線模糊了幾秒,直到聽見清脆的擊掌聲,才逐漸聚焦看清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