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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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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南陌又問了些原主之死的細節,遙岑一一答了。

他隻将阮菖蒲吓出屋子,并沒有再追趕過她。

根據他的經驗,阮菖蒲遇害實為人禍,非是山精水怪作祟。至于屋子如何給打砸成這樣,遙岑也實在不知。

景南陌思忖片刻,決定暫且相信遙岑的說法,她感覺編造的話,編不出神仙依靠科學搞天氣預報這麼離譜的事兒。

于是她和遙岑二人,不,兩個都不太算是人的家夥暫時達成和解,景南陌開始仔細回想和阮菖蒲生活有關的細節,想要從中尋找有嫌疑的人選。

回想中,景南陌漸漸憶起了原主的身世,阮菖蒲的母親阮大娘是個極出色的廚娘,不僅擅長烹煮菜肴,還釀得一手極甘美的菖蒲酒,便以她最引以為豪的手藝作為女兒的名字。

在這個時代,飯鋪酒樓掌勺基本由男子壟斷,大戶人家的内宅才有可能雇傭廚娘,且多半地位不高、與奴婢無異。

阮大娘卻極有本事,在一家行将倒閉的酒樓找到了活計,靠着高超的手藝和自釀的菖蒲酒将那家酒樓盤活,名氣傳遍方圓幾十裡。

不成想酒樓老闆夫婦見生意大好,怕阮大娘轉投别家,又想省下雇人的銀錢,竟設下計來,以謠言污損她的名聲,讓人誤以為阮大娘和多名酒客有染。

再趁着阮家被流言侵擾、慌亂無措之際假作好人上門提親,把阮大娘變作了老闆的妾室。

如此一來,阮大娘白日裡無償在後廚奔忙,晚間還要伺候老闆夫婦起居。這家人的生意倒是一天比一天紅火。

直到四年之前,老闆故去。繼承家業的兒子、也就是菖蒲同父異母的哥哥準備轉做絲綢生意,便将酒樓賣了個不錯的價格。

酒樓轉手給了别人,阮大娘母女便沒什麼用處,他家幹脆翻臉不認人,誣蔑菖蒲趁家裡有喪事,偷偷夾帶家中珠寶出門盜賣,随即将母女二人掃地出門。

那日天上下着大雨,母女二人連一把傘、一件禦寒衣物也無,就這麼被連拽帶打,轟出了家門。

母女二人淋了半晚的雨,方才找到一個廢棄的磚窯容身。

阮大娘這些年辛苦勞累,加上被趕出之時緊緊護着女兒,吃了許多棍棒,當夜便發起高燒,天還沒亮,便撒手人寰了。

好在菖蒲是個極堅韌的女子,她找到母女倆之前熟識的人,像是店裡的夥計、挑擔往店中販賣菜蔬的村人、鄰居大娘,四處磕頭籌借。

母女倆平素為人不錯,東家給一丈布、西家給一卷草席,勉強幫她斂葬了母親。

後來菖蒲抛卻父姓,改了随母親姓阮,遠走到此處,做起了挑着擔子賣牛肉面的生意。

跟景南陌的模糊印象不同,這個時代并非完全不能消費牛肉,隻是嚴禁宰殺耕牛。耕牛老死、重傷之後,仍然會流入餐桌。隻是需要上報官府,經過核實,繳納一筆費用。

另外大大出乎景南陌預料的是,因為這會的牛肉幾乎都産自勞作一輩子的老牛,油水少,肉質緊到發柴。牛肉在此時反倒比豬肉價格更為低廉。

阮菖蒲每隔幾日,會到鄉間俗稱“殺大牛的”販子手中買一副牛骨,這東西因為頗費柴火又不好分解,要價甚低。

她剔下骨頭上零星的碎肉,以大骨熬湯,佐以鮮切的面條,在縣城南市上售賣。

阮菖蒲的面不僅骨湯熬得鮮美,且舍得給油、舍得放鹽。

牛骨裡本就有不少油脂,肉湯放冷後,上面會結出一層雪白的牛油,她将這些牛油撇出,另以瓦罐封存。無論誰來吃面,都給加一小勺雪白的牛油,讓面上泛起點點油花。

在這個大家肚子裡普遍沒有油水的時候,這樣的葷腥極受歡迎,如若加上兩個大子兒,還能得到一勺剔下炒好的碎碎筋肉做臊子。吃上一海碗,很是過瘾。

因為美味實惠,阮菖蒲這小生意也做得有模有樣,逐漸還清了母親去世時的賒欠,還收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做學徒。

那弟子跟她做了兩年,已有手藝分出單幹,在城外草市支了個攤子。

阮菖蒲眼見日子漸漸好過,先前租住的房屋又雜居混亂,時有人行竊,這才咬咬牙,用這些年的積蓄買了兩間舊屋,誰知剛搬去沒多久,便被人害死。

景南陌不着痕迹地輕歎一聲,仔細辨别原主的記憶,漸漸整理出幾個她覺得有嫌疑的人。

一是南市的監市錢真,“監市”這職務用現代的話說,跟市場管理員差不多。

阮菖蒲生前相貌頗佳,雖然少時缺食少衣,身量有些不足,但修眉秀目,眼神靈動,仍是個出色的美人,市井之中尤為罕見。因此做生意時,總會受到些若有似無的戲弄窺視。

錢真就仗着自己身為監市,料想阮菖蒲不敢得罪,便對她動手動腳。阮菖蒲為了生計,并沒有當場發作,隻是不着痕迹地退開。

她知道監市有一女兒,已十二三歲,便笑着問監市家中夫人可好,想借此婉拒。

誰知那位錢監市臉色瞬間陰沉,雖然随即恢複原狀,口稱自己不幸,妻子已先他而去。但那一刻,阮菖蒲還是感覺話語中大有咬牙切齒之意。

後來她才聽說,錢真的妻子生前似乎并不規矩,有傳言稱她和市場上遊手好閑的車夫廖二有染。後來不知怎得奸情敗露,上吊自盡了。

隻是那時候阮菖蒲還沒搬到此處,自然不清楚内情。

當時,阮菖蒲為擺脫錢真的糾纏,退到案闆旁,推說有生意要做。錢真雖然被她戳中痛處,臉拉得老長,但還不死心,上前幾步,就要假裝無意、在她身上捏蹭。

正在他将将伸手之際,阮菖蒲忽地抄起一把斬骨刀、重重剁在案闆上。錢真給吓得一個激靈,阮菖蒲卻假作不覺,拎起半副牛骨,丢在案闆上,用刀拆解。

隻見她手起刀落,筋膜和殘存的碎肉如同豆腐一樣落下,根根帶血的白骨橫在二人之間,被阮菖蒲碼得整整齊齊。

錢真見她手中斬骨刀上下飛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終沒敢再上來糾纏。

景南陌覺得第二有嫌疑的,則是與阮菖蒲的面攤緊挨着的徐大流。徐大流是支着爐子賣燒餅的攤販,平素喜歡鼓動唇舌,搬弄是非。

本來,阮菖蒲這個賣面的和他這個賣燒餅的不搭界。但徐大流看不慣阮菖蒲生意紅火,總覺得她搶了自己的主顧,因此曾故意找事,踢翻阮菖蒲的面桶。

卻不想阮菖蒲雖是外鄉女子、生得瘦小,性子卻頗為剛烈。不待徐大流假惺惺說些怪話譏諷于她,就抄起煮面用的大湯勺,敲破了徐大流的腦袋。

因為徐大流常常亂嚼舌根,在南市的人緣并不好,周遭攤販都不向着他說話,這事最後便不了了之。徐大流自覺受辱,造說謠阮菖蒲的面中摻了沙土,把客人的牙齒都給硌壞了。

然而阮菖蒲晚上忙着熬煮牛骨,所用的面粉是由同在南市的糧店送來,和面、揉面、切面全在出攤時完成。

于是她索性将這事捅給了糧店老闆,弄得那老闆老大不高興,堵在徐大流攤子前罵了一天。

自此之後,二人關系更劣。徐大流又不知從哪兒打聽到了阮菖蒲的身世,在南市到處散播,引起不少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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