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地表溫度不斷上升,四人雖然花了一早上的時間将溢滿屋子的三色花清理掉,但花香依然殘留不少,熱氣将甜膩的花香蒸的熏人,關今越生生被嗆醒。
身旁的蔡陽正睡得香,她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床。
雖然床體是木頭做的,但床鋪的很厚很柔軟,關今越一動,蔡陽就醒了。
蔡陽揉了揉眼睛:“幾點了?”
關今越穿鞋的動作頓了一下,“這裡沒有時間。”
蔡陽終于清醒過來,感歎道:“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自從辍學去戰隊打職業,從來沒有在白天睡過這麼久。來這裡也一樣,天還沒亮就得起來做面包,一整天連軸轉,晚上還得出去找線索,能睡覺都燒了高香了。
清脆的鈴铛聲響起——有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蔡陽迅速起身,關今越下樓。
單文看到她下樓,禮貌問候:“關姐。”
方賀朝她點頭示意。
關今越:“馬尚來呢?”
單文撓撓臉,看了眼方賀,方賀目不斜視,似乎壓根沒收到他的求救信号,隻好猶豫道:“你不是說讓馬哥去問誰推薦他進的侍衛隊嘛,他就拉着小隊長和幾個侍衛喝酒去了,我們剛才去的時候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沒有時間糾結這種細枝末節,關今越迅速做好分工:“蔡陽,你去做點醒酒湯,和單文一起去找馬尚來,晚上花店集合。”
說罷她看向方賀,“你和我一起去。”
路過面包店的時候,關今越進去提了兩籃子面包出來,遞給方賀一籃,他疑惑不解:“今天要給阿奇伯德小姐送面包嗎?”
關今越斜了他一眼,“不愧是學生。”
方賀:面包和他是學生有什麼關系?
面包店裡,關今越走後,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一起看着竈台上空空的鍋。
蔡陽抱着胳膊撞了一下單文:“喂,你會做醒酒湯嗎?”
單文搖搖頭:“不會。”
蔡陽“啧”了一聲,有些煩躁,“你不是看書多嗎?怎麼不看食譜啊,連醒酒湯都不會做。”
單文将滑到鼻尖的眼鏡推上去,理直氣壯道:“關姐叫你做,又沒叫我做。”
蔡陽:“那現在咋辦?”
正當兩人發愁,單文突然激動,“我想起來了,書店裡有食譜!”
蔡陽:“看我幹嘛?快去取啊。”
等單文把食譜取回來後,蔡陽湊在食譜上又是一頓瞅。
看了一會兒之後,蔡陽尴尬問道:“你,看得懂嗎?”
上面的字并不是她熟識的漢字,而是一些歪七扭八的線條,旁邊還有配圖,但是根本認不出來畫的是什麼東西。
單文一愣:“你看不懂嗎?”
蔡陽伸出食指撓了撓臉,“我隻認識漢字。”勉強還有26個英文字母。
單文湊過去瞧,這才發現不對,說道:“這應該是他們當地的文字。”他在一些古籍裡見到過。
蔡陽看他抱着書看得認真,問到:“你認識?”
單文點頭,他細細翻看每一頁,“這種文字的規律很好找,而且書店裡有字典,還有兒童用書,應該是他們給小孩啟蒙用的,都有插圖,很好學。”
蔡陽:“那不對啊,上次你拿過來的那本書裡面不是這樣的。”
她記得那本書裡面看着像英文字母,至于寫的是啥,她沒看懂,肯定不是這種長得跟“線條”似的文字。
單文沒有擡頭,反應慢半拍,一邊翻書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啊?哦,那個啊,那個是用英文寫的。”
所以他剛才直接把食譜遞給蔡陽。
她這個年紀剛好處在義務教育階段,類比舍友大學期間不斷退化的英語水平,她這個階段很可能是水平最好的時候,看個食譜應該問題不大。但是沒想到這本書這麼新,也是用這種古文字寫的。
單文:“我看看,啊,找到了!”
蔡陽站在一旁幹瞪眼,他一臉嚴肅盯着蔡陽:“你這裡……”
看他非常正經,她以為有什麼問題,瞳孔不斷放大,下意識吞咽,卻隻聽他後半句:“有白菜嗎?”
蔡陽:?
白菜?
蔡陽一巴掌把書掀翻,“你丫的,一個白菜你表情這麼嚴肅做什麼?”吓死個人。
單文看她手過來,以為她要打自己,吓得趕緊閉眼,卻沒想到她把他手裡的菜譜掀了,菜譜在他手裡像燙手的山芋一樣來回倒騰,這才勉強沒有掉到地上。
單文把菜譜抱在懷裡,梗着脖子反駁道:“這确實很重要啊!沒白菜做不成醒酒湯!”
蔡陽白眼快翻到天上去,最後還是沒有和二傻子争執白菜到底重不重要,“你看看,除了白菜還要啥,我去取。”
單文:“等一下嗷,我看看,還有食鹽、醋、姜。”
蔡陽抱着從地窖裡搬上來的白菜,“怎麼做?”
眼鏡又從兩眼之間滑到鼻頭,單文又眯着眼,特别像蔡陽見過的老奶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