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冠軍侯霍去病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華書看着他卻笑的越發燦爛,轉向劉徹繼續說道:“陛下,冠軍侯無後早殇乃是大漢之痛,霍光不僅是冠軍侯唯一的同姓血親,更是自幼便由冠軍侯親自教養,人品能力都是數一數二的,屈居侍中未免可惜,當得重用才是。”
劉琚咬牙切齒:“阿書,擅論朝中官員任命,你逾距了。”
華書好似劉據吓到了一般,往劉徹的方向側了一寸:“啊?不過是與舅父坐在一起說說閑話,據阿兄怎得如此嚴厲?”
她背對着劉徹,帶着一絲嗤笑将劉據上下打量一番,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若說屯民一務,朝中商議良久,定下了華景負責,太子既然另有打算,怎麼不在朝堂上提出?咱們兩個誰逾距,怕是不好說吧。”
“你!”劉據被她的話一驚猛地起身,臉色鐵青一片。
唰啦一聲,坐觀二人的劉徹把手中棋子扔回博具盒,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
華書心頭一凜,忙站起身來,與劉據并排請罪:“兒臣失言。”
劉徹擺了擺手:“時辰不早了,你先退下吧。”
劉據臉色白了一瞬,也隻能躬身退下。
劉據剛走,華書便嘻嘻一笑直接跪坐回桌案,更是随意自在地趴在羊皮地圖上,這兒點點那兒扣扣,好像絲毫未受影響,還笑眯眯地擡手扯了扯劉徹玄黑色的衣袖。
劉徹眉心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了她的耳朵:“人人皆傳臨塵公主與父兄不甚親近,依朕看,卻都是妄言啊。”
“哎哎哎?”華書順着他的力道直起身子,扯着劉徹的衣袖有些生氣地鼓起臉頰,“舅父!疼了!”
劉徹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華書揉了揉自己被掐紅的耳廓,有些怨念地看向劉徹:“舅父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兒臣不與父兄親近,舅父提醒我要遵孝道,如今親近兩分,舅父又不高興,反正,橫豎都是我的錯呗?”
“嘴尖牙利!你阿姊自小乖順,你怎麼半點也沒學到?”
華書眉頭一挑:“循規蹈矩的女兒舅父都有三四個了,兒臣與衆不同些,才免得舅父無聊。”她一臉嬉笑,半點不反思。
這副無賴模樣讓劉徹不禁失笑:“不過太子優柔,又過于親近母家,倒是需要一位能立得住的太子妃。”
他話裡話外幾乎明示,華書卻坦然一笑:“舅父與兒臣說這些做什麼?難道兄長的親事,要由我這做女弟的來參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