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華景一臉迷茫:“什麼水?不是受傷了嗎?”
“啊?”鄭媪瞪大了眼睛,“癸水啊,郎君不曉得……”
說到這裡,她有些遲疑地把三人打量一番,雖然這幾人年歲瞧着都不大,可不是說大家族裡的男子十三四就開始識人事嗎?怎麼連女子癸水都不曉得?
鄭媪看着眼前顯然還沒經過人事的郎君們,有些好笑地歎了口氣,她年歲大了,不自覺帶入了長輩的身份,幹脆把人往旁邊引了引,大概介紹了一下女子癸水是怎麼回事。
“……女子月事最是要緊,不能貪涼,不能勞苦,還要保障休眠,否則将來有的是罪要受,女郎這些天需要人近身照顧,過個三五日的就好了。”
說到這,鄭媪一擡頭,隻見眼前三人臉色爆紅僵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不禁失笑出聲:“郎君們不必羞澀,凡是女子都會有這一日,現下裡知道了這些,來日娶了新婦,可要體諒新婦不易,好生照料,這才是好兒郎!”
講過這些,鄭媪又提了一些這幾日需要用的東西,讓他們準備一下,就回了馬車裡。
華書捧着袖爐,團在馬車角落失神,見鄭媪進來,不禁縮了下腿,輕聲嗫喏:“媪……”
鄭媪微笑着伸手給她攏了下披風安慰道:“沒事了,咱們馬上就出發了,路上有什麼不舒服的,随時跟我說。”
華書不由鼻子一酸,靠在了鄭媪懷裡。
鄭媪身上有一股幹淨的味道,透着一股暖意,她不由地蹭了一下:“媪怎麼跟他們說的?”
“就實話實說啊。”
華書猛地睜大眼睛坐了起來:“什麼?!這!這怎麼能直接跟他們說啊?”
見她急地都要哭了,鄭媪好笑地拍了她兩下安撫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女子月事是天理倫常,為何要羞澀避而不談?方才你兄長他們也是,那臉紅的好似雲霞一樣。你們這大家族的人,怎麼反倒拘束成這樣?”
華書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為什麼避而不談?
她第一次來癸水,是半年以前,當時她姨母隆慮公主的獨子昭平君陳琢來找她去打獵,她直接回了一句我來癸水了,不能出門,被周媪好一頓念叨。
說什麼女兒家來癸水這樣私密的事情,不能和旁人講,尤其是不能和男子講,還說以後跟那些外兄們要保持距離雲雲。
可鄭媪說的對啊,天理倫常之事,為何要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