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信那小少年剛走到屋門口,就覺一陣疾風襲來,一個沒站穩險些摔下台階,好在仲迢緊跟其後,身手敏捷地把他拽了回來。
不敢耽擱,仲迢見他站穩就追着華書而去,小寶在後,背起紅魚兒也一溜煙跑了出去,就剩下那小少年,一頭霧水地撓了撓頭才跟上。
華書疾風一般跑向鵲枝家中,一個箭步沖了進去,卻站在門口半晌不敢走近,指尖叩在門框上,由于過于用力而透着慘白。
隻見,鵲枝雙目緊閉,美麗的面龐上再不見平日歡顔,面色慘白,了無生氣,頸間一道觸目的血痕,有兩個臨近人家的老媪在那裡半扶着她的身體,掐人中、撫胸口順氣,卻絲毫不見鵲枝醒轉,頹敗得宛若一隻失了關節的美麗木偶。
華書看着鵲枝慘狀隻覺一陣血氣上湧,面頸滾燙而手腳冰涼,深吸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了些,華書顫抖道:“醫侍呢?為何不見醫侍?”
一老媪詫異擡頭:“孟郎君,咱們這裡哪有什麼醫侍,就是赤腳郎中也得到旁處請。而且鵲枝閉氣時間有些久了,請了人來隻怕也無用啊。”
華書頓時如遭雷劈,險些軟倒。
這樣一個美麗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匆匆趕來的仲迢顧不得管她,一個箭步沖入屋内,先給鵲枝把了脈,又掀開鵲枝眼皮看了一下,眉頭緊鎖。
他手指在鵲枝後頸處一捏,迫使鵲枝仰頭張口,然後轉向華書:“郎君,你随身的那顆藥?”
華書雙眸一亮:“對對對,我有藥。”說着從懷中拿出錦囊,也顧不上尋剪刀,用牙咬開縫線,從錦囊油布内層中倒出了一粒拇指大的藥丸。
這藥丸正是之前在北遷路上,差點被她喂給紅魚兒的那枚‘問鵲生’。
這‘問鵲生’是自扁鵲傳下來的秘藥,号稱可生死人肉白骨。
華書對‘問鵲生’的藥效一直持保留态度,但此刻這藥俨然已經是鵲枝的救命稻草。
顧不上細想,仲迢尋了個茶碗将藥丸化開,交由老媪給鵲枝喝下。
華書看着她們繼續給鵲枝順氣,正急着,就聽見外頭一陣吵鬧:
“你們這群猴頭都讓開!我是鵲枝生母,我能害她嗎?”
門外的人是誰,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