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書眸光一寒就要沖出屋去,剛到門口瞧見惶惶不安的小寶和鵲枝卻突然頓住腳步,沖着兩人命令道:“哭!”
“啊?”
“啊什麼,讓你倆哭,使勁哭,邊哭邊喊‘鵲枝姐姐你死得好慘’。”
小寶還未反應過來,可紅魚兒本就害怕,使勁抓着小寶的手,這會兒聽見什麼死得好慘,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哇嗚啊啊啊,鵲枝姐姐你死得好慘啊。”
華書被着震耳欲聾的哭聲驚地一個激靈,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推了小寶一把。
小寶也立刻明白過來,轉身拿起掃把就沖出屋子向着鵲枝阿母、假父撲了過去,一邊追着二人打一邊哭喊道:“你們這些壞人,逼鵲枝姐姐為妾,如今直接逼死了她,我殺了你們給她報仇!”
門外圍着五六個半大少年,幾人仗着人多又矮小靈活,把兩個大人打得上蹿下跳。
但他們這次居然死活不肯退走:“你們都讓開!一個大活人,你們說死就死了?我是鵲枝阿母,她就算身死也是我家的人,憑什麼不許我們進去看?”
屋内的華書聞言目光更是森寒無比,為人生母,乍聞兒女死訊,不僅毫無哀痛,反而滿目算計,她恨不能将此人剝皮拆骨。
“仲迢,你出去,這樣……”
仲迢聞言眉目一展露出笑來。
瞧着外面上蹿下跳的兩人,仲迢先抓住兩個少年道:“去請鄉中長者來,還有裡正、三老等人。”
少年領命而去,仲迢讓剩下幾個少年繼續阻着那夫婦,就是不讓他們進門,直到有長者顫顫巍巍地走近,方才制止小寶,嚴詞道:“你們夫婦二人,強賣良女為妾,如今更鬧出人命,此事我們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鵲枝阿母一拍大腿,坐在地上撒起潑來:“冤枉啊!鵲枝她是我親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算是強賣良女?”
“少在那裡充父母!當年木勤剛去,你就找好了下家,你既已嫁作他人,與鵲枝又有什麼關系?她可姓木!”說話的老者腳步蹒跚,擡着手中的拐杖對着兩人痛聲喝罵起來。
此人正是附近最有名望的老者,行事最是公允,他一開口,仲迢便知此事已定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