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感冒,怎麼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
“俞非晚别不知好歹,悅兒姐姐擔心你在這裡不高興,特地來關心你。”俞雪兒聽到她的話像個炮仗一下就炸開花。
俞非晚眯着眼疑惑地上下打量俞雪兒,看着挺機靈的,怎麼這麼蠢,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哦?”俞非晚陰陽怪氣地應了一聲。
“那還真是謝謝你們,特地兩手空空地來看我,我真是太感動了~”敷衍地露出感動神色,單手捂嘴誇張道。
“你、你、你。”俞雪兒被噎得說不出話。
“姐姐,我知道我回來分走了屬于你的寵愛,你心裡不舒服是應該的,但也不必這樣針對雪兒妹妹,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回來。”俞悅以袖掩面,泫然欲泣。
掩藏在衣袖下的臉卻一臉冷漠,眼中閃過暗芒,借着寬大衣袖的遮掩,她悄悄打開一個白玉盒子,一隻淡藍色的小蟲鑽進旁邊盆栽的土壤中,等待主人的催動。
俞悅怨毒地看了眼俞非晚,這是她用盡全部身家買的攝魂蠱,現在僅剩下這一隻。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你開心就好。”俞非晚一臉不耐煩,身體發虛無力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她隻能咬牙強撐,可不敢在他們面前露出虛弱的樣子。
本來生病就難受,他們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煩死了。
封閉的房間無端狂風乍起,俞朋頭上的假發,呼地一下騰空,黑色的假發劃出一個标準的抛物線,露出他光秃秃的頭頂
光滑如鏡的頭頂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噗嗤,您這光滑頭頂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輝。”看他狼狽的樣子,俞非晚忍不住笑出聲。
俞雪兒看着這滑稽的一幕,也差點笑出聲,一想又覺得這樣不好,他們可是一夥的,隻能使勁憋住。
隻是她憋得雙頰漲紅,雙肩控制不住地抖動。
說實話她這樣還不如笑出聲。
俞朋一隻手捂着腦袋,一隻手指着俞非晚,眼神慌亂,“俞非晚,你給我等着,我跟你沒完。”說着以光速離開,落荒而逃。
俞非晚單手撐着腦袋,精緻的下巴輕揚,指了指地上那團黑色的假發,“記得把那個東西一起帶走,别髒了我地方。”
俞雪兒皺着眉看着地上的假發一臉嫌棄,她可不想用手撿這種東西,隻好可憐巴巴地望着俞悅。
礙于自己營造的人設,縱然再不情願俞悅還是轉身走到假發旁。
衣袂擺動間一撮無色無味的粉末落向俞非晚的衣角,陰影處俞悅勾起嘴角,這回她不信俞非晚還能逃掉,嫌棄地用衣袖裹住手捏起地上的假發。
要不是俞朋乃俞二長老最疼愛的孫子,她才不會和這種家夥來往,真是倒胃口。
看着俞悅像吞了一百隻蒼蠅的模樣,俞非晚斜扯着嘴角,指着門口,“麻煩幫我把門帶上。”
“砰——”可憐的門扇不住顫動。
“呼——”俞非晚強撐的那口氣算是到了極限,軟綿綿地趴在桌上,像是沒有骨頭。
墨玉手镯閃動,圖南的身影出現在桌旁,他依舊還穿着那件沾染水底淤泥的白色衣服。
“你怎麼還沒走?” 俞非晚有氣無力地轉頭看着圖南。
“我走不了。”圖南看了眼俞非晚,臉頰蒼白,印堂發黑,隐隐有枯竭之象,不過就是淋了點雨,這麼嚴重?
“我又沒拴着你,你怎麼會走不了?你是不是故意想賴着我?死心吧,我可不喜歡你這種整天闆着個臉的小老頭。”俞非晚雖然人都爬不起來了,但嘴上絲毫不讓。
她巴不得把他氣走,她讨厭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無助的樣子。
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此女臉皮之厚,簡直生平罕見,絲毫沒有女子的含蓄。
哪有人整天把喜不喜歡挂在嘴邊。
角落處冰藍色小蟲感受母蠱的催動,鑽出土壤伸展身體,搜尋着記憶中的氣息,一雙眼睛鎖定趴在桌上的俞非晚。
善于隐匿的蠱蟲快速向着俞非晚的方向飛去,而趴在桌上的俞非晚對此一無所知。
圖南耳尖微動,習慣性地伸手召喚滄瀾劍,隻是飛劍蜷縮于他的識海,根本不為所動。
圖南眼神晦暗一瞬,他怎麼忘了自己已拔不出劍。
眼見那冰藍色的蠱蟲距離俞非晚不到半尺距離,圖南一個的閃身。
冰藍色的蠱蟲在距離她不到半尺距離,俞非晚才發現這如同一粒微塵的蠱蟲,和夢中那個殺死原主的小蟲一般無二,心下恐慌。
巨大的驚惶下她用盡力氣,看起來卻也隻是輕輕往後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