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真的學不動了。”俞非晚大喊着從床上彈起來。
一臉麻木地環視四周場景,長長地歎了口氣。
太好了,沒有書。
她夢見自己被關在一個隻有書的無垠空間,不停地學習。
一晚上不停歇地看書,腦袋漲得發疼。
知識以一種卑鄙的方式進入了她的大腦。
俞非晚用力地錘了一下被子,這一定是那本書搞的鬼。
看來得盡快加上她的便宜師兄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餘光瞧見圖南正端坐在桌前,手下好像壓着什麼東西,與桌面相撞,發出笃笃的撞擊聲。
他醒的還挺早。
“吵醒你了?”圖南用力壓了壓手下的籠子。
“這攝魂蠱怎麼了?” 俞非晚好奇地看着圖南手下的籠子,巴掌大的籠子裡,蠱蟲四處亂撞,那不要命的架勢,像是發狂了一樣。
“不知道,昨晚開始就一直異常躁動。”圖南對于這些蠱蟲了解不多,能知道攝魂蠱也是因為曾同一個蠱修同行過一段時間,偶爾聽他提過一些蠱蟲罷了。
俞非晚趴在桌上盯着那隻冰藍色的蠱蟲。
蠱蟲小小的眼睛也緊緊地盯着她,眼神中滿是狂躁。
俞非晚不解:“這蠱蟲為什麼隻盯着我?”
“它怕我。”圖南毫無波瀾道。
好好好,就連蠱蟲也淨挑她這個軟柿子捏。
角落裡窸窸窣窣,長舌鬼正勤勤懇懇地整理房間,沒有圖南發話她可不敢擅自離開。
俞非晚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的長舌鬼,她正在折疊俞非晚昨天從箱子裡翻出來的衣服。
“她怎麼還在?”
還以為趁他們出去,她早就悄悄跑了。
長舌鬼聞言委屈地撇嘴,她也想啊,可是這位大人的火焰烙印還在她身上,她哪敢走。
“她或許是不想回去。”
長舌鬼隻能委屈地看向圖南。
圖南隻是淡淡瞥了一眼,長舌鬼折衣服的動作頓時加快,鬼手都快揮出殘影。
俞非晚拿起桌上的請帖準備扔掉,她才不去湊這個熱鬧。
隻是剛一拿起來,那籠子裡的蠱蟲像是瘋了一樣,與籠子碰撞的聲音陡然變大。
俞非晚左右晃動那張請帖,蠱蟲的視線也随之移動。
“呵……”
感情這朵小白花還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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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午後,微風和煦。
周家父子應邀前來,試圖在圖南這樁婚約中最後撈點好處。
精緻的園林中,花團錦簇,各色花卉精心擺放成各種圖案。
其中不乏一些精緻難尋的奇花異草,有價無市,不難看出俞家是何等富貴的人家。
幾千靈石一株的靈藥花蝶天蘭,就這樣的随意地擺放。
,周祺這是第一次到俞家,不禁感歎俞家的富貴,連宴會的茶水都是靈茶,精緻的茶點也是靈食。
而現在的周家逐漸沒落,隻有在招待客人時才會拿出靈茶。
這俞悅看起來倒是很得俞家看中,想來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這俞悅是什麼人?怎麼還特地給她辦個賞花宴?”周祺跟在周繁身後小聲問,而後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俞家,這就是長澤城第一家族?果然名不虛傳。
這一路上他還聽聞俞家與那丹陽宗有些關系,那可是蒼梧洲第一煉藥宗門。
周繁挂着得體的笑同其他人點頭問好,在交際間隙回答周祺的問題,“她才是俞家真正的小姐,俞非晚不過狸貓換太子的狸貓罷了。說是賞花宴,不過是借個由頭将她介紹給大家,就是不知道這俞悅有何神通,俞晁竟如此看中她。”
周祺笑了一聲,“那這圖南的未婚妻豈不是個冒牌貨,哈哈。”
“你注意點,現下這婚約如何可不好說,我看這俞家主來信的意思有些拿不準,現下我們還得仰仗俞家。”周繁低聲叮囑。
周繁随意地應了聲,并不放在心上,手指摩挲着腰間那塊銜尾蛇玉佩,溫潤微涼的觸感讓他倍感安心,這是他的底氣。
這塊原本屬于圖南的玉佩其中竟還藏着這樣的大機緣,住着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大人物。
周祺勾唇一笑,但現在這一切屬于他不是嗎。
隻有他周祺才是天命所歸,不然為何這塊玉佩在圖南那裡這麼些年一點動靜都沒有,而到他手裡不過兩天,便擇他周祺為主。
藍衣少年意氣風發,看起來也算是有幾分風流倜傥的意味。
周遭少女們含蓄打量的視線讓他更加得意。
俞悅注意到周繁,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身旁的周祺,看着雖也算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但比圖南還是差遠了。
對于周祺她沒什麼印象,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世交之子,況且還是個不入流的私生子。
俞悅毫不在意地移開視線,心中則思忖着關于圖南的事。
或許她重來一世改變了一些事,若是圖南真的再也醒不過來,那她俞悅絕不會為一個廢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