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玉哥哥分明也是對我動情的,不是麼?”
宋硯辭側首移開視線,喉結随着說話的動作輕滾,“此處是璋華殿,公主自重。”
姜稚月逼近他。
十六年多最荒謬,也是最驚世駭俗的一次。
她的心髒幾乎都快跳出了嗓子眼,耳朵紅得能滴出血來,卻仍大着膽子将手探上他的胸膛,緩慢下移。
“執玉哥哥的意思是,倘若不是在璋華殿……”
“阿月!”
宋硯辭猛地回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幽深的眼底盛着怒意,蹙起眉,啞聲怒斥:
“别胡鬧!”
“嘶……”
姜稚月皺眉,眼底瞬間漫上水霧,“疼。”
宋硯辭瞧見纖細胳膊上被自己攥出的紅痕,陡然回神,倏地松開了她。
結果那姑娘還是撫着手腕,垂眸一滴一滴落起了淚來,可憐兮兮地小聲抽搭。
宋硯辭壓着眼簾瞧了一瞬,眉心不自覺蹙緊,手臂猶豫地擡了擡,最後輕歎一聲,修長手指輕輕拭掉姑娘臉上的淚珠。
“是我不好,别哭了,嗯?”
他的語調帶着輕哄意味,懷裡的小姑娘抽噎了幾下,點了點頭。
“執玉哥哥……”
姜稚月因泡溫泉,身上本就沒穿多少,又全濕透了緊挨着他。
少女揉着眼睛,擡頭看他時,動作間腿上相觸的地方壓得更實。
宋硯辭身子一僵。
他移開視線,用舌尖重壓向齒尖,尖銳的疼痛喚回理智:
“公主坐正,我送你回去。”
“執玉哥哥……”
姜稚月又喚了一聲。
宋硯辭蹙眉,張了張嘴,還未發出聲音,對面的少女忽然将身子壓了過來。
那雙軟糯的紅唇微微輕啟,含住了男人的喉結,小舌飛快打轉兒在那嶙峋的尖兒上舔//弄了一下。
喉結在她口中滑滾,一聲悶哼猝不及防從男人的喉間溢出,掐在她腰上的手也猛地收緊,幾乎攥疼了她。
姜稚月忍着羞赧,從他喉間移開,柔軟的唇帶着濡濕一路蜻蜓點水般,沿着他的脖頸吻到下颌。
男人渾身火熱,硬朗的胸膛随着她一點一點的吻而起伏越來越劇烈。
“執玉哥哥……”
姜稚月的唇停在他唇角,四瓣唇若有似無地觸碰,少女嫣紅的唇瓣水光嬌娆,仿若染了一層蜜。
小姑娘分明青澀到顫抖,卻又羞赧得嬌豔,似一朵徐徐綻放的牡丹花,瑩嫩如凝脂的肌膚從内透着桃//色。
“阿月,别……”
宋硯辭冷白的眼尾染上紅暈,粗重喘息的熱意噴灑在她紅透的耳根。
“執玉哥哥,你也想吻阿月,對不對……”
她纏着他的唇,似要親近卻又隔着分毫距離,引他步步緊追。
嬌容泛起潮紅,軟糯的唇淬了蜜,勾得人恨不得一口吞吃入腹,再不留餘地。
“執玉哥哥……”
姜稚月雙臂纏上他的脖頸,小手指一下一下撫過他頸後那塊兒凸起的骨頭上。
像乍然引爆炸藥的火星兒。
男人呼吸重重一沉。
宋硯辭渾身血液驟然激湧,眼神猛地一黯,壓着她的後腦不由分說地欺身吻了上去。
唇瓣相貼的一刹那,兩人的身子俱是一顫。
姜稚月頭腦空白,盈在眼眶裡的淚不受控制地溢出。
她把腰塌進他的懷裡,任他更緊地握住,男人的手指一寸寸收緊、摩挲,姜稚月渾身血液驟然激湧。
少女柔軟的唇瓣輕輕張開,顫巍巍探出小舌。
可就在濕軟的舌尖觸碰到男人溫涼唇瓣的刹那,宋硯辭身子驟然一僵,随之緊握住她的雙肩,将她一把推開了去。
“執……”
“抱歉,是我僭越了。”
宋硯辭出聲打斷她的話。
他的嗓音染着情欲的濃重喑啞,淡色的唇被她舔上暧昧水漬。
然而他眼底的欲望卻退得一幹二淨,神色甚至比之從前的清冷更加疏離,隻冷冷地看着她。
姜稚月心底湧起酸澀,既難堪又委屈。
她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忽聽不遠處傳來許多人聲。
兩人之間僅有的旖旎被打破。
姜稚月眼底含淚,慢吞吞從他身上下來,緊緊攏着披風,一步一步朝人聲處走去。
宋硯辭轉動輪椅,跟在她身後,沉默着不發一言。
樹影将二人的影子不斷切割、融合、再切割。
像是方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姜稚月回到寝殿的時候,錦葵早已拿了大氅在院外候着。
見她回來,匆匆跑來将大氅披在她身上,看了眼不遠處的宋硯辭,扶着姜稚月進了屋。
重新梳洗過後,姜稚月也竭力整理好了情緒。
瞧了瞧鏡中毫無破綻的自己,重重呼出一口起身帶着錦葵去了正殿。
璋華殿出了這麼大的事,鹹德帝和太子早就知曉。
姜稚月剛走進院子,就見正殿裡燈火通明。
璋華殿所有在冊的侍衛丫鬟,烏泱泱在院中跪了一地,百來号人的院子裡卻靜悄悄的,連一片枯葉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她往人群中掃了一眼,抿了抿唇,垂眸走進了殿中。
太子、宋硯辭和宋知淩都在。
姜稚月借着跨過門檻的功夫,飛快往宋硯辭身上掃了一眼。
男人換掉了之前身上穿的雅白色長衫,換了件水藍色雲緞錦袍,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握着一隻茶盞,在她進來時,沖她微微颔首,又神色如常地收回視線。
姜稚月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酸澀又不小心泛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