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瞪大了雙眼。
這得是有多大仇才能給出這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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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化時期
朱見深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這說的是誰了。
昔日的景泰皇帝,如今的郕戾王——朱祁钰,他的叔叔。
心情複雜的朱見深滿臉深沉地目視前方,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他突然發現,光幕裡的後世人是懂怎麼讓他頭疼的。
一個是很喜歡的人,一個是缺了大德的皇帝,想也知道阿藜不會說先帝的好話。如果先帝的岌岌可危的形象再次受損,他又該如何收拾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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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景泰時期
“不孝、不悌、不仁……不義……”朱祁钰臉色發白,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幾個詞似曾相識。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都很安靜,他卻詭異地聽到了一道缥缈的聲音:
“天順元年二月乙未朔,皇太後制谕……豈期性本枭雄,遄據天位……祁钰既貪天位,曾無複辟之心;乃用邪謀,反為幽閉之計。廢黜皇儲,私立己子,斁敗綱常,變亂彜典,縱肆淫酗,信任奸回……濫賞妄費而無經,急征暴斂而無藝。府藏空虛,海内窮困。不孝不弟,不仁不義。穢德彰聞,神人共怒……祁钰恬不知省,拒谏飾非,造罪愈甚。既絕其子,又殃其身……”
不知是被哪個詞觸到了敏感的神經,朱祁钰一時氣血上湧,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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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德時期
光幕漸漸消散,朱厚照也起身走出了宮殿,外面有人正在等他。
“陛下。”
聽見腳步聲,背對着大殿站立的青年立即轉身行禮。
“先生無須多禮。”朱厚照連忙伸手攔下青年的動作。他用探究的目光将青年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位被後人贊不絕口的聖人确實自帶一種别樣的氣質。
二人相顧無言許久,最終還是朱厚照先開了口:“王先生可看了這兩期的光幕?”
“臣粗略看過。”王守仁答道。
“朕有一疑問,不知先生可願為朕解惑?”朱厚照又道。
王守仁神态柔和:“陛下直接問便是,臣定當知無不言。”
“倘若朕想随心所欲、不受束縛,該如何做?”朱厚照問道。
“這得看陛下具體所求為何。”王守仁回答。
“宏圖偉業,志在四方。”朱厚照說得豪邁有力。
“關于這個,臣确實通過光幕琢磨出了一點門道。”王守仁眼底閃過笑意,“不過臣私以為,陛下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聽到這話,朱厚照放松下來,他握住王守仁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對方,極其認真的說道:“請先生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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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時期
大臣們受寵若驚,陛下居然開始勤奮上朝了!
朱翊鈞:請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朕!
經過多日來無比認真的思考,朱翊鈞終于定下了湯顯祖的去處。這麼個影響力巨大的人物,他不可能放着不管。
于是,閑居在家的湯顯祖接到了一封來自朝廷的任命書,而在他準備赴任的前夕,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輕人敲響了他家的大門。
見湯顯祖神情疑惑,那年輕人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晚輩馮夢龍,久聞前輩大名,十分仰慕,今特來尋前輩讨教學問。”說着,他的嘴角漸漸上揚,眼底的狡黠之意漸深,“前輩,要跟我掐一個嗎?”
湯顯祖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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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祯時期
光幕散去後,這個被預言即将走向末路的世界開始發生變化。
首先是全國各地都接到了來自天子的一道旨意:“驚聞示警,朕心有愧。近日來,朕苦思良久,猶不知何種做法才是最優,是以便先照着他人經驗畫瓢,禁民間溺女、纏足之風,願百姓生活能得到些許改善。”
其次是一些地方縣衙外擺出了幾個顯眼的大箱子,箱子旁日夜都有人守着,據說這是什麼民意箱,專門給百姓和沒有入仕的學子設的,隻要是對朝廷有想法和建議,都可以把自己的觀點寫在紙上,投進箱子裡。不會寫字的,可以找箱子旁值守的人代筆,無須任何費用。最終這些意見都會被送到皇上手裡,由皇上親自過目。
最後,也是最令壽甯百姓開心的一點——他們提前迎來了馮縣令。
“今後就請鄉親們多多關照了。”
馮夢龍對着滿心期待的壽甯百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