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早早結婚的現在,選擇晚婚甚至不婚的人同樣也有。在伴偶分配上,恰好“不幸”輪空的墨德斯沒有多大的感觸,他估計自己可能是很難去思考這樣需要承擔責任的事情。
他的思緒跳轉到了夏末的某天,但通知欄裡突然多了一條未閱讀的信息,直接将他從旖旎的夏夜中拽了回來——是爸媽發來的新消息。
墨德斯有些慶幸回到這個闊别多年的家裡,父母依舊是過着他們二人世界的生活,也不知跑到外面哪個地方旅遊去了,隻給他發送了歡迎回家的祝福信息。但多少念及他作為Omega的原因,還是很貼心的在内容裡,講述了下些問題幫助的辦法。
而從華爾秋蕾軍學院畢業的弟弟,家門也沒踏進一步,直接從學校被送到軍事基地繼續他的職業生涯。作為雙胞胎,他們有着極其相似的外貌,可卻是在分化不同的性别後,屬于他們自己的人生顯然岔開了千萬條不互通的道路。
這又不得不說,華爾秋蕾軍學院的雷厲風行辦事速度之快,人剛一畢業就被打包送走,家都沒回去一趟。按照現在的情況,估計一時半會兒他也見不到弟弟瑞亞。
想起他那個性有些愛較勁的弟弟,墨德斯揉了揉眉心,隻盼望着他在訓練的時候不會像在畢業典禮上傳出轟動新聞。盡管産生的水花被壓了下去,可畢竟是直播,他還是能從幾處模糊的剪影裡認出那個和他一塊出生長大的弟弟。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最為匹配的Omega。找到了,作為哥哥他也不會很慶賀,沒找到,也不會給他捎去慰問的話語。
目前最讓他心焦的是,失蹤到現在杳無音信的溫岚,她在星際港口之後整個人直接消失了。
他的打算在實際執行中出現了巨大偏差,起因來自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社會運動,雖然在公開查閱檢索的平台上,搜不到相關消息,但也還是能從某些評論區搜刮到蛛絲馬迹。
但墨德斯能笃定溫岚沒有受到意外傷害,畢竟那些人真的隻是喊喊口号,其餘多的事情也就不會再多做。或許正是出于這樣的因素,他們才能相安無事地一次次鬧事,早在他剛入Omega療養院時,就已經聽聞了這個組織的宣傳。
也不能說那些喊口号的人都是什麼組織的成員,因為他們并沒有一個一緻統一的意見領袖,因此過多的抗争大部分是尋常人眼裡的小打小鬧。這次的事情屬實在人意料之外,而具體更多的情報,他也不清楚了。
成為Omega之後的待遇确實非他所願,這無關ABO性别的原因,而是在分化性别後感受到的反差,常常使人疑惑過去的生活是否是真實的。
溫岚不是普通的Omega。她心目中的自由與别人完全不一樣,平時無意在什麼能出風頭的事情上參與,和一般的旁觀者又不同。隻是将想法藏在了她自己的腦海裡,
墨德斯似乎又能看見那個,不愛寫彙報每次都需要他提醒,初見時冷冰冰不愛笑熟悉之後發現那都是保護色,本質上是個非常溫柔的女孩子。
在可以說是自身難保的時間段,他選擇幫助她,是出于什麼考量呢?那個去外面的機會本來是留給他自己的,可是,他說過他會幫她的。
以同樣的性别為她争得想要的東西,這大概就是他僅剩的較為天真無知的想法。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坐在這裡,和醫療公司談判的緣由,為了拿到可以擺脫發情期的藥劑,以及其背後的資本扶持。
“新的試劑已經研發裝好了,過幾天您就可以收到貨件,關于選票的事情就麻煩您上心了。”對面的醫療公司業的業務員Beta禮貌地叙述道。
“請放心。”他點頭,摸着茶具的杯耳漫不經心道。
他們希望席位上是支持商業發展的議員,盡管現在的私人公司早就完成了資本積累,隐約是産業壟斷之勢。但在聯盟的制裁下,除了将錢變成更多的錢,其餘的事情根本不能過多幹涉。
Omega通常不會成為議員,即使有從政的能力,也是隻有屈指可數的人才會走上這條路。不過他們依舊有選擇投票的權力,隻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些搖擺選民。
他們雖然研發出了免去發情期狀況的試劑,可缺少與之搭接的人選。在種種篩選之後,他們聯系到了當時還在Omega療養院裡的墨德斯,在雙向選擇中拍闆敲定了他們的合作。
墨德斯知道自己會站在風口,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而被他牽挂着,消失許久的Omega溫岚在地穴裡恍惚了一瞬,手中的電筒沒拿穩差點摔在地上。站在她一旁的艾感知到變化後,迅速地扶穩了她,卻又很快在她的僵硬的伫立下,将搭住的手收了回去。
他這一副很受傷無言的模樣,拿捏住了溫岚的性格,她将電筒的燈對準了青年:“艾,是我剛剛惹你不開心了嗎?”
艾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太能辨認自己的情緒,如果辨認别人的情緒能靠腦海裡的知識推斷。那對剛剛産生這種意識的自己似乎是沒法自我判斷的,從一開始他的職能就是當偵察的先遣兵,為了蘇醒過來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儲備營養。
“這樣啊,我隻是覺得…有點别扭,可能因為你太好看了吧。”
“那我還能像以前一樣牽着你嗎?”
紅發青年打出了直球,在知道溫岚并不是出于讨厭他的原因後,直白地問出了不得了的話。
溫岚的誇贊是真心實意的,因此她就像碰到靜電般在心底刺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她謹慎地回答道:“我沒有說不可以,但是牽手是關系親近的人才能做的事,一般情況下,貿然做出這個行為,是容易被人讨厭的。”
“不讨厭。”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