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擡頭看他:“你怎麼起來了?”
宴槐序的睡袍扣子都沒扣好,胸膛半露,腰側還有幾道紅色的抓痕,他牽住許绡玉的手,放柔和了語氣:“宴楓剛才給我發消息了,不好意思,小小,我不知道我媽會過來。”
許绡玉微微搖頭:“沒事,隻是有些尴尬,還好,沒事,既然起來了,就和我一起吃點東西吧。”
宴槐序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真沒關系?”
許绡玉對上他的視線,不禁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吃飯!”
她嗓音大了一些,宴槐序卻莫名松了一口氣:“怕你計較,我的事我以後和你慢慢說。”
許绡玉跟着他一起走向餐桌,她拉開椅子坐下,不解:“為什麼要慢慢說?今天天氣很好,我心情也不錯,你可以說說看。”
她撐着臉望着在對面坐下的宴槐序,眉眼彎彎:“我也很好奇叔叔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桌上的飯菜還冒着熱氣,早餐還算是清淡,但品類豐富,宴槐序一邊替她盛着粥,一邊溫聲問道:“真想知道?”
許绡玉點頭,她的确挺好奇宴槐序的人生的,但很大概率和她不一樣,也很大概率和圈子裡的一些人一樣,從出生就确定了未來的發展方向。
宴槐序思索了一下回答:“我覺得,挺無聊的,我媽不怎麼管我,我爸又忙工作,但是家裡人也挺多,倒是不孤單,但是就是,很無聊。”
許绡玉奇怪:“無聊?”
宴槐序斟酌着語氣說道:“你知道嗎?就是一切都在按照既定路線往前走的那種無聊,毫無波瀾,一眼就望到頭的人生。”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比較可笑的事情,他笑了一聲:“就是因為這種無聊,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去學了泰拳,想去打拳擊。”
“啊?”許绡玉流露出茫然的眼神,這種發展是她想不到的,而且,以宴槐序的出生,他家裡大概也不會同意,況且,他看起來一點也不适合打拳擊。
她不禁好奇:“那後來呢?怎麼沒去?叔叔阿姨不同意?”
宴槐序微微搖頭:“我爸媽都不怎麼管我,我想去就讓我去試試,隻是去拳擊館的第一天就回家了,發誓不打拳擊了。”
他這話把許绡玉的好奇心提到了頂點:“為什麼?”
宴槐序帶着不堪回首,有些屈辱的語氣說道:“因為之前都是私人教練教我,我沒太多感覺,第一次去館裡,在換衣服的時候就被一個男人摸了屁股。”
“哈哈哈哈哈……”許绡玉沒有掩飾地笑出了聲,從宴槐序的模樣上看,可以看得出那個時候的他一定也是個模樣周正的少年,一腔熱血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摸掉了。
宴槐序幽怨地看了一眼許绡玉,接着說道:“後來,還是老老實實上學。”
許绡玉的笑收斂了一些,好奇地問:“你就沒談個戀愛什麼的?”
說實話,她還是對宴槐序的感情挺好奇的,畢竟,宴槐序的模樣,家世,怎麼看在讀書時應該也是一大票人心目中的男神了。
宴槐序沉吟了一下,他微微搖頭:“上學那段時間沒有,就是覺得很沒意思,她們看我的眼神,讓我不太舒服。”
“比如說?”許绡玉順着他的話問。
宴槐序一邊夾着菜,一邊說道:“你應該也會遇到的,投懷送抱的,太多了。”
許绡玉愣了愣,随即明了,他們這樣的身份,的确太多了,宴槐序的家庭條件在哪裡,和他在一起就代表着一步升天,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代表的東西。
她也經曆過,甚至經曆得不少,在她面前孔雀開屏的人太多了,她都已經麻木了。
宴槐序喝了口粥,随後說道:“因為知道她們想要什麼,所以,我就更提不起興趣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學生時代,在國外進修了兩年就回來開始學着處理公司的事情了。”
許绡玉垂眸,桌上的粥看起來很是好吃的樣子,她想了想開口:“那你和方婉呢?”
宴槐序擡眼,對上許绡玉的目光,他嘴角微勾:“小小,你應該清楚,什麼是聯姻吧?”
資源的互換,許绡玉當然清楚,可是她還是依舊問出了口,以宴家的情況,根本不需要和豐華集團有利益牽扯,她隻是在試探,試探宴槐序的感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