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她抿了抿唇,除了脖子上,胸上連帶着腿上都有不少指痕,她猛地回頭看向坐在床頭的宴槐序:“你不知道收點力嗎?!”
宴槐序靠着床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小,你打我一巴掌,我總得做點兒什麼吧。”
許绡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點也不想搭理他:“那是你活該。”
她想了想撿起了在床邊的電話,地上她的禮服交領的位置已經壞掉了,她給助理打了個電話送件衣服過來,打完電話,她也沒理會宴槐序,直接進了浴室洗漱。
洗完澡出來,她沒給宴槐序好臉色,指着浴室說道:“你用吧。”
宴槐序看着她的臉,點了點頭,起身往浴室走去,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兩個人之間一下子好像隔了很長一段距離。
許绡玉垂眸收拾着自己的東西,衣服很快送到,她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花聲,想了想,換好了衣服沒和宴槐序打招呼便直接離開了。
宴槐序洗完澡出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真是無情啊。”
原本兩人之間那些被他一點點拉近的距離,好像因為這次一下子回到了原點。
坐在床邊,宴槐序拿出手機,望着手機上許绡玉巧笑嫣然的照片,他輕輕摩挲着,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許绡玉的聲音還是有些喑啞:“什麼事?”
莫名其妙地,宴槐序腦海裡浮現出昨晚她哭着叫自己哥哥的模樣,他斟酌了一下語氣問:“餓了沒有?”
許绡玉隻覺得他神經病,加上他昨天晚上毫不節制的行為和試探的模樣,她不是很想搭理他:“回家吃飯,你自己吃吧。”
說完,她直接挂斷了電話,誰知,下一刻宴槐序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她接起:“還有什麼事?說。”
宴槐序沉吟片刻後才開口:“我送你。”
許绡玉已經坐上車了,聽到這句話氣極反笑:“宴總,我都走了,不需要你送,我有司機,還有,這段時間别聯系我。”
“等等,小小,先别挂。”預想到許绡玉可能要挂電話了,宴槐序叫了一聲,他揉着額角,柔和了語氣,“過兩天就過年了,你别不高興,我就是吃醋了,其他沒什麼。”
“不說了,這兩天别聯系我。”許绡玉直接挂斷了電話,她挂完電話,随後将手機扣在腿上,她轉頭看向車窗外。
外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大街上到處都挂着大紅的燈籠,熱鬧極了,她聽到耳中卻覺得吵鬧極了。
将車窗升起,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她深深歎了口氣,她不高興的不在于宴槐序昨晚的孟浪,而在于,他在試探她,試探她的底線。
她可以接受他孟浪的行為,卻接受不了他過界的行為,許延舟的病不可能讓别人知道,許聞壬許聞璐都對重睿礦業有着極大的掌控權,訊歌是跳闆,但是也是一個大蛋糕,她和許延舟拿到了訊歌的話事權,就等于拿到了重睿礦業這個巨大利益的入場券。
若是在這種時候,許延舟被發現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在董事會上,她和許延舟的重量會被重新衡量,而且,許老爺子也不會放心把重睿交給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宴槐序也許發現了一些端疑,許绡玉卻不能讓他知道更多的東西,她必須表明自己的态度,宴槐序才會明白,有的東西不能碰。
好在,宴槐序足夠喜歡她,她可以以此為基礎去要求他,在他面前擺譜,讓他明白自己的底線在哪裡,讓他不再更進一步去探尋這個隻有極少人知道的秘密。
車輛漸漸回到了許家門口,隻是還沒車還沒到車庫就先停下來了,司機在前面叫許绡玉。
“小姐,前面有人。”
許绡玉回神,她拿起手機,從座椅上拿起圍巾把脖子圍了兩圈,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隻是看到門口的人時,她臉上露出了不耐的神情。
擋路的,是蘇宇緻,他戴着個眼鏡,正站在車前方望着許绡玉的方向,看見了許绡玉下車,他揚起一個笑臉。
“許小姐,好久不見。”
許绡玉淡漠,她拎着包淡淡撇了她一眼:“一個月前才見過,而且,我不想見你。”
她略過他往屋裡走去,蘇宇緻跟上她的步伐,帶着微笑說道:“是嗎?我倒是覺得很久沒見過你了,恰好今天有空,便過來看看你。”
“我不想看見你。”許绡玉不給面子地回答。
可蘇宇緻依舊不當回事,笑嘻嘻地跟在了她身後,像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