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軍醫杵着拐杖走過來,正要搭上少女的手腕。
崔秀萱突然睜開雙眼,眼珠子緩緩轉一圈,很茫然的樣子。她眼眸一轉,擡手揪住宗淩的衣袖,虛弱道:“侯爺、侯爺!”
宗淩不理她,對徐軍醫道:“給她診脈,若是得了不治之症就直接扔出去,不治了。”
“這……”
崔秀萱立刻撐起身子,擡手抱住宗淩的脖頸,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皓碗,她把頭靠在宗淩的肩頭,嬌滴滴道:“侯爺,你抱抱我,我的病就好了!”
徐軍醫:!!!
楊柏瞳孔地震:!!!他看見了什麼?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宗淩摟摟抱抱?
真怕宗淩把這屋子給砍了。
女人緊緊抱着他不放,一如既往的沒皮沒臉,宗淩額角青筋直跳,俊容冷沉,似乎忍無可忍:“都出去!”
徐軍醫沒多問,嗓音沙啞:“是。”
楊柏與徐軍醫迅速退出去,唯有秋池站在床邊不動,神情擔憂,望向崔秀萱。
直到宗淩眼眸掃過來,神情警告,她才離開。
腳步聲哒哒,門從外面被關上,室内陷入短暫的安靜。
男人冷漠的聲音立刻傳來,“還不松手。”
崔秀萱瑟縮一下,緩緩收回了手,委委屈屈地收回手:“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宗淩冷冷看向她,“裝病?你可真行。”
崔秀萱振振有詞:“我沒有裝病,不過我的病,那位老軍醫治不了罷了。”
還找借口?宗淩冷笑一聲:“你說清楚,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崔秀萱擡眸看宗淩一眼,卻糾結道:“一定要我說嗎?”
宗淩微微眯眸道:“你今天必須說。”
崔秀萱咬唇,立馬哭哭啼啼道:“得了、得了見不到侯爺就會死的病……嗚嗚。那老軍醫治不了,隻有侯爺你才可以治!”
宗淩:“……”
“柳姝姗,你以後不準再這樣和我說話。”男人猛然站起來,胸膛劇烈起伏,耳根處浮現一抹淡紅。
“你聽見沒有?”他惡狠狠看着她。
不是他讓說的嗎?崔秀萱的視線落在他的耳朵,又移開。思及自己有求于人,她還是點頭道:“嗯,我努力克制我自己吧。”
宗淩深吸一口氣,負手而立,冷聲道:“你既進來了,便安分守己些,别把此處鬧得雞飛狗跳的,聽清楚了嗎?”
诶?
崔秀萱瞪圓雙眸,擡頭望着他。
宗淩繼續道:“不過,你謊稱自己生病,就要有相應的懲罰。在院子裡練一套紅纓槍,我會找人盯着你,不練完不準離開。”
說完,他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快步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視野裡。
崔秀萱收回視線,控制不住地彎唇。
太好了!
不過,宗淩會答應得這麼快,她倒是沒想到。原本都做好準備,多折騰他幾天。
崔秀萱沒想太多,立馬找人拿來紅纓槍,在院子裡風風火火地耍了一套。同一旁看守的士兵示意完,她就飛快離開了宗淩的院落。
方才進來的時候她閉着雙眼,此刻再次踏入這個軍營,方知其規模之大。
那麼,賬房在哪裡呢?
崔秀萱不動聲色地左顧右盼。
因為除了秋池,她的身後一直有一個士兵跟随左右,如同監視。
大概是見她漫無目的的走動,士兵突然上前一步,畢恭畢敬道:“夫人,将軍在練兵場。”
崔秀萱心頭一緊,她笑了笑,說道:“你們平時在哪裡吃飯,我有些餓了。”
士兵的面容有些錯愕,但還是低頭道:“夫人,請随我來。”
崔秀萱跟着他一路走過去,視野裡漸漸出現許多身穿錦衣,未披铠甲的人,忙碌的走進走出,十分有煙火氣息。
士兵在其中一間屋子前停下,說道:“此處就是營房,夫人裡面請,我讓廚子給你做點吃的。”
崔秀萱點頭,她走進營房,随便尋了個位置坐下來。
很快,小厮端着一碗面走向她,笑道:“夫人,你嘗嘗看。”
崔秀萱接過筷子,并未着急吃,而是道:“這裡距離城裡這麼遠,你們去城裡采買東西,應該很辛苦吧。”
小厮說道:“ 多謝夫人關心,不辛苦的。我們軍營裡飼養了豬,也種了菜。吳先生會在固定的日子發錢,統一去城裡采買,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
崔秀萱困惑道:“吳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