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正要開口,這時,一個男人走進營房裡,他面容頗為儒雅,嘴裡吆喝一聲:“小陳,給我來一壇酒。”
“這就是賬房的吳若爾先生,每天都會來這裡要酒喝,我們都見怪不怪了。”小厮笑道,“吳先生,這是将軍的夫人。”
吳若爾一愣,立刻走過來說道:“見過夫人。”
崔秀萱歪頭道:“我很好奇,你喝了酒,賬還算得清楚嗎?”
吳若爾微笑道:“正是因為算不清楚,才要喝酒呢。我這人比較古怪,喝了酒,腦子才清醒。”
崔秀萱道:“真好玩,那你是在這裡喝,還是拿回賬房喝?”
吳若爾道:“拿回去喝。”
崔秀萱故意道:“不會潑到賬本上吧,那就完蛋了。”
吳若爾不知想到了什麼,頗為尴尬地笑笑:“不會的。”
崔秀萱不再打趣他,而是道:“吳先生,你們把軍營裡打理得這麼井井有條,為侯爺省去許多麻煩,我真的很感激你們。”
吳若爾神情認真道:“都是我應盡的職責。當年将軍救我于危難,我能為他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崔秀萱羞澀一笑:“嗯,侯爺是是這世上最強大、最好的的男兒。”
吳若爾:“……”
這時,小厮将酒壇端上來,吳若爾起身道:“夫人,賬還沒算完,我就先走了。”
崔秀萱面露狐疑:“你真不會把酒撒到賬本上?不行,我要去監督你。”
吳若爾一臉嚴肅:“真不會,我做賬房先生十年了,從未出錯過,這一點夫人請放心。”
崔秀萱無聲歎一口氣,面上堅定地點頭道:“好吧,那我相信你。”
她看着吳若爾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抿了抿唇,眼底一片晦暗。
“走,該去看侯爺練兵了。”崔秀萱起身,走出營房,眼眸先飛快鎖定住賬房的位置。半晌,她才收回視線,往練兵場走去。
距離練兵場越近,吼叫聲便越激烈,走進場地内,一個個赤身的少年互相搏擊,汗水順着飽滿有型的胸膛滑落而下。
崔秀萱擡眸,看見宗淩站在看台上。他俊面容英俊,輪廓分明,視線落在練兵場内,黑而深邃的眼眸有股冰冷的壓迫感。他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件藏黑刻絲玉緞袍子,矜貴且讓人不敢靠近。
崔秀萱暢通無阻地走上看台,來到宗淩身側。
副将楊柏也在這裡,笑着叫了句:“嫂子來了?”
崔秀萱羞答答地颔首,看向宗淩,“侯爺~”
宗淩嗯了一聲,視線未從練兵場内離開,似乎對她的到來漠不關心。
崔秀萱垂眸想了想,嗓音嬌媚:“我看你們都好忙,要不給我也找點事情做吧?”
宗淩頓了頓,還是沒看向她,問道:“你能做什麼?”
崔秀萱蹙眉,不滿道:“你怎麼能小瞧我呢?雖說我幹不了這些體力活。但是我可以幹點别的,做做飯,算算賬,我都能幹!”
宗淩淡淡道:“不必,這些事都有人去做。”
崔秀萱湊過去,親密地抱住他的胳膊,仰頭看向他,嬌聲道:“那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就這一瞬間,身側站着的人全部都看向了這裡,包括楊柏,皆目光炯炯。
宗淩擰眉,用手指把她的手扒開,”嚴肅點。”
“……”
不能抱着宗淩,崔秀萱隻好扭頭,去看那些正在鍛煉的少年。
他們的肌肉都非常發達,無論是動作還是力度,都可以看出來。
宗淩對士兵的要求十分嚴苛。
崔秀萱緊緊盯着,眼珠子順着他們的動作移動。
這樣堂而皇之的視線,無聲地落在了宗淩的眼裡。
宗淩緊緊盯着女人的動作,腮骨動了動,面色古怪。
突然他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
這一聲冷笑太過刺耳,崔秀萱緩緩轉過頭,眨了眨眼睛,“侯爺,你笑什麼?”
宗淩雙臂環胸,冷冷望向練兵場,目不斜視。
崔秀萱沒再把頭扭回去,而是看着眼前的宗淩。
身形高大,肩膀寬闊,手臂結實,胸肌在布料之下鼓起,十分可觀。革帶勒出勁瘦的腰肢,雙腿筆直修長。
全都遮擋在嚴嚴實實的衣料之下。
她又看了一眼練兵場上赤身矯健的少年,然後扭頭看向宗淩,“侯爺,你把他們練得好壯啊,你呢,你身材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