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說的龍井糕,應該是福緣齋的金字招牌,”掌櫃的在一旁搭話,臉上帶着幾分感慨,“他們家做的龍井糕,不得不說确實好吃!用的都是最上等的龍井茶葉,但他們家的龍井糕就是跟别家的不一樣。可惜啊,好早之前,他們就不在這兒了,全家搬到金陵城去啦。”
“他們賣的龍井糕既然這麼好吃,難道沒有分店嗎?”顧爾爾看着朝瑤手中的龍井糕,伸手撒嬌道:“瑤瑤,給我嘗嘗呗。”
“金陵城那邊的鋪子,最初就是個分店,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關了這邊的總鋪,舉家搬遷。”掌櫃的無奈搖搖頭。
顧爾爾接過嘗了一口,眼睛微微瞪大:“這不挺好吃的嘛!真想嘗嘗你們說的那個福緣齋的龍井糕能有多好吃。”
“你不是回頭要去金陵城嗎?到時候去嘗嘗,一定會符合你的口味的。”朝瑤看着顧爾爾,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聲音也柔和了幾分。
“好啊,等我去了,我一定要買些嘗嘗!”顧爾爾興奮地說,轉頭看向掌櫃,“這個龍井糕也給我包一點。”
顧爾爾三人按照鐘道塵給的通信,來到了一家客棧。客棧門庭若市,小二滿臉堆笑,快步迎了上來:“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呐?”
顧爾爾一邊說着,一邊往客棧裡走。“住店。問一下,之前有沒有和我們穿着一樣衣服的人進來。”
“這裡!”坐在角落的鐘道塵眼尖,看到他們三人,揮手示意。
“幾位客官裡面請!看看要吃點什麼?”小二熟練地遞上菜單問道。
“我們已經點過幾道菜了,你們看看還需要添點什麼。”鐘道塵笑着說道。
“我都行,瑤瑤,樂師兄,你們有什麼想吃的嗎?”顧爾爾轉頭詢問身旁兩人。
“都行。”兩人回答道。
“那就先不加了,不夠吃再添。”顧爾爾說着,将菜單遞給小二。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應了聲,快步離去。
正值中午,客棧裡熱鬧非凡。每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喧鬧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店小二端着熱騰騰的飯菜,在桌椅間靈活躲閃,忙的腳不沾地。
六人用過餐,圍坐在一起,打算商讨今晚的計劃。
這時,小二過來收拾碗筷,一邊手腳麻利收拾着,一邊搭話:“幾位一看就是大有來頭,是淩雲宗的吧?莫不是來清理亂葬崗行屍的?”
“正是。”鐘道塵神色平靜。簡潔地回應。
聽到這話,小二原本熱情的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發起了牢騷:“唉,說起這亂葬崗,可真是一場災禍啊!五百年前那場仙魔大戰,死了多少人呐!好好的太平日子,全被攪和了。那魔君十惡不赦,還有那個顧爾爾……”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哼,忘恩負義,背叛師門,簡直是修仙界的恥辱!”
原本懶散靠在桌子上的顧爾爾,聽到這具身體的名字,眼皮微微動了動,卻并未出聲,反正這些過往和自己無關。
朝瑤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有了一絲變化,雙手環胸,語氣卻毫無波瀾:“五百年前你應該還沒出生吧,說的頭頭是道,跟你親眼見過一樣。”
“還用我親眼所見嗎?不都是那麼說的。”小二不服氣地反駁道,脖子微微上揚,臉上帶着一絲倔強。
朝瑤繼續說道:“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樂風見狀,連忙伸手,輕輕按住朝瑤的肩膀,溫聲勸道:“朝瑤,莫要動氣,小二不過随口說說。”
鐘道雪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好奇,兩條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快說說,五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呀?”
小二見這麼多人感興趣,清了清嗓子,找了張凳子坐下,開始講述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五百年前呐,仙魔兩界在無妄海展開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那魔君野心勃勃,妄圖吞并凡間,一統世界。無數修仙者前赴後繼,隻為守護世間安甯。”
“一開始,修仙者占盡上風,可誰能想到,就在戰局關鍵時刻,顧爾爾突然倒戈,反戈相向,幫助魔君扭轉了局勢。無數修士命喪當場,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些死去的冤魂就被抛到了亂葬崗,怨念不散,才有了如今這些行屍的禍亂。”小二越說越激動,臉上的憤怒之情溢于言表,雙手在空中揮舞,仿佛在重現當年那場慘烈的戰鬥。
客棧裡的其他食客也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附和着。“就是,這種叛徒就該千刀萬剮!”
“可惜當時沒能将他除之而後快!”衆人義憤填膺,仿佛那場大戰就發生在眼前。
顧爾爾靜靜地聽着,神色平靜,眼神卻深邃難測,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櫃台,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鐘道雪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可是,顧爾爾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小二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或許是被魔君的妖言迷惑,又或許是貪圖魔教的權勢。總之,她的行為不可原諒。”
朝瑤冷冷地掃視了一圈衆人,語氣冰冷:“你們見都沒見過,不要輕易給人定罪。”她的眼神如同寒星,帶着一絲不屑。
樂風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五百年前的事,如今大多是口口相傳,真相或許并非如此簡單。”
鐘道塵冷哼一聲:“不管什麼原因,背叛就是背叛。這種人,即便死了也難贖其罪。”他雙手抱胸,眼神中滿是鄙夷。
“看你這身裝扮應該是淩雲宗的人,竟然還幫着那個叛徒說話,有何居心?”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