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虎往旁邊移了一步離這些菜遠一些,他還想多活幾年。
沈時溪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把碗筷甩到竈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你能不能别這樣啊,又不是做給你吃的,我是做給将軍的。”
反正她做的裴玄朗也不會嫌棄的。
高虎聞言神色凝滞了一瞬,而後馬上恢複正常。
“哦?怪不得你這樣用心啊!”
他走近看那些菜,食指一一點在盤子周邊,想認認這些菜,顔色都是暗色,他沒見過這麼離譜的菜。
然後他看着竈台那邊若有所思,說道:
“小子,你是不是鍋沒洗幹淨?”
“我洗的很幹淨好不好?你不要随便污蔑别人。”
她臉上帶了一些怒氣,高虎趕緊賠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害,既然是給将軍的,我也不好動嘴啊,你趕緊給将軍送過去,也好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此話一出,兩人都驚呆了,高虎也沒想到自己也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一天,“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兄弟,你相信我啊,真的!”
神情異常堅定,高虎知道,沈自清平日裡是不開這些玩笑的,但是這下她卻異常地平靜。
她的嘴角慢慢上揚,跑到竈台,拿起了菜刀跑向他,瘸腿都利索了很多。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菜刀虛晃兩下,從他的臉龐擦邊而過。
“啊!我的個親娘嘞!兄弟,你,你可不要沖動啊!”
他忙不跌地後退,兩條腿打顫着走路。
沈時溪腦袋歪向一邊,正準備收刀,這男人撒開腿就跑掉了,沈時溪哪裡跑得過他,剛才隻吓唬吓唬人罷了。
“這個膽小鬼,還是個兵呢!不過說真的,我做的真的不能吃嗎?”
沈時溪拿了筷子,夾了一根菜,放到嘴邊,這口是怎麼也張不開的。
“這真的能吃嗎?”
黑裡透着青菜原本的顔色,這下她自己也不确定了,但是這些菜雖然是她買的最劣質的菜,但是在當下,有就不錯,她不能浪費呀。
“要不然我找幾個人幫我試試?”
她的眼珠滴溜轉兩圈,覺得有些不妥當,讓别人試吃,那不就暴露她自己開小竈了嗎?
她就這樣看着這些菜良久。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趕緊收拾這些菜肴,手還沒碰到盤子,張莽先她一步,将一盤子的菜屠戮殆盡,吃完單手撐着竈台,吧唧嘴的同時還不忘用挑釁的眼神看着她。
沈時溪扶額,怎麼又遇上這些流氓了?他們不會是要找麻煩來的吧?
“張莽,我現在也在将軍營帳裡,你要是對我怎麼樣,将軍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張莽用指甲扣扣自己牙縫裡的的綠菜,再嚼吧幾下,沈時溪看到他嘴角邊的綠菜,腹中一陣反胃。
“幾位大哥,上次的事情就翻篇吧,這些菜是我為将軍準備的,你們就……”
那幾人聽了這話,上前來,也和張莽一樣把一盤盤的菜都給啃完了,那盤子滑溜溜的,像是沒用過似的。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張莽說道:
“這就過分了?你别以為我們幾個挨了一頓打就服氣了,如今軍營裡邊不斷招人,士兵壓根就不夠,裴玄朗不敢動我們的,小白臉。惹了也就該知道教訓,我可告訴你,我不會就此罷手的,你就做好準備吧!”
他伸出滿是污泥的雙手,沈時溪及時避開。
“你們吃都吃了,還不快滾!等會兒将軍來找我,你們就說不清楚了,大事上将軍可能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但是私事呢,待會兒我就說你們又欺負我,你們猜将軍會如何?”
“算你有種。”
他罵罵咧咧地跑了,張莽是真的被吓到了,那日差點真的死在裴玄朗的手下,那劍鞘直直戳中他的心髒。
也是那一次他見識到了裴玄朗驚世駭俗的武藝,今天本來也不想找這小白臉的麻煩,看到她嘚瑟的樣子心裡就難受,于是找了大夥來撐撐場子,不過結果他們還是很滿意的。
沈時溪一邊洗盤子,一邊掉眼淚。
“憑什麼?我好不容易做好的菜啊,不是給他們的!”
洗幾個個盤子就用了一個時辰,因為她太難過了
這會兒太陽快下山了,又得弄晚飯了她自己又忙活一通,提着幾大個食盒到處走,最後一個送去給裴玄朗她進時沒有讓人禀告,她的步子邁得很輕,她把菜擺弄好,走到他身邊,撐着桌子。
“該吃飯了,将軍。”他擡頭,湊到她面前,沈時溪心跳忽然加速,身體一動不動。
“你今日很忙啊,整日看不到你的身影。”
沈時溪解釋道:
“不不不,我沒有,廚藝不好,我想精進一下,我今天為你做好多菜,但是……”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