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他們是怎麼出來的？”

謝薔長老的故事戛然而止，江肆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謝薔長老頓了頓說道：“後來就是大家看到的，我妹妹謝薇在秘境中仙隕，謝升竹和謝如桐成功從秘境中出來了，如今謝如桐已經是我們謝家的家主了。”

“長老，我們現在在這裡，您講了那麼多過去的事情，最後肯定不會以’衆所周知’這樣的結尾打發我們的吧。”

江肆很有眼力見兒的給謝薔又添了一杯茶。

“謝薇前輩當時應該也從秘境中出來了吧，隻是沒有回謝家，您知道，更有甚者她聯系過您，但是您不想讓謝家知道她還活着，所以才抹去了弟子錄裡面關于她的内容。”牧乘歸也不廢話，直接說出自己的推斷。

“你們确實聰明，僅僅這樣就推出了事情的大概。”

江肆笑了笑，道：“主要是關心則亂，前輩。您要是不在意這份名卷，不在意是否會有人來查看這份名卷，順其自然，我們或許真找不到您，也不能把您騙出來，可是您在意，您關心她。”

“是的，”謝薔看了看他倆，繼續道：“她當時生還了，隻是命牌碎了，再加上謝升竹和謝如桐都說洞府坍塌時她沒能出來，宗門也就以為她是真的死了。”

“我當時下山曆練，正好走到宜州地界，在那裡看見了她約我見面的花印，我看到花印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卻沒想到真的在那裡見到了她，我當時看見她活着的時候，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想帶她回來，可是她卻說她不想回來，她想在凡世當個平凡人，就此過一生。”

“您當時見到她時，她是一個人嗎？”江肆問道。

“我雖然隻看見了她，但她确實不是自己一個人。”

”她身邊還有誰？”江肆問道。

謝薔長老回憶了一下，說道：“她說，她在謝家傷透了心，她全心全意地喜歡着謝升竹，可最後在秘境中洞府坍塌的時候，謝升竹最後想救的卻不是她，僥幸存活，她不想回謝家，也不想看見那兩個人。”

“現在她在宜州很好，她最失意的時候，她遇到了他，那個人溫暖了她，那個人不在乎她是誰，也不在乎她的過去，隻是單純地關心她這個人。她告訴我她以後不想和謝家再有任何瓜葛了，此生隻想和那個人相伴相守一生。”

“于是你答應了她，并且抹去了她的弟子錄，防止謝家人發現她的蹤迹？”江肆接着問道。

“你們沒有見過她說話時候的神情，我從沒有見過她露出那麼溫柔又幸福的樣子，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已經在秘境中死過一次了，我隻希望她接下來的日子裡過得舒心，她既然選擇要當一個平凡人，那我當然要保護她的願望。”

謝薔長老繼續道：“隻是她說的那個人我沒有見到，我說想見見那個她想托付終身的人，可是她拒絕了。她說隻想告訴她的姐姐她還活着，但并不想我打擾她的生活。畢竟我還在謝家。此一面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謝長老是不是覺得那宅子的女鬼跟令妹有關系？”

“我私心并不希望跟她有關系，更不希望是她，可我心有所感，總覺得是冥冥之中是她讓你們來找我，讓我告訴你們一些事情。”

牧乘歸安靜了半晌，突然道：“謝長老就算沒有見過那個人，應該有向謝薇前輩問過那個人的一些事情吧，不然你不會放心的。”

謝薔輕笑一聲：“果然是清瀾學宮的首席大弟子，總是會抓住一些細枝末節。對，我的确問了一些，雖然她不願多說，但我知道了那個人是個普通書生，進京趕考卻屢次不中，聽友人的建議來到宜州散心，正好遇到失魂落魄的謝薇，兩人相互取暖，日久生情。”

“那個書生的姓名呢？謝前輩有提及嗎？”

“謝薇稱他甯宣，應該是姓甯。”

謝薔長老說完這句，将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對他們道：“故事聽完了，你們該走了。”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起身。

在即将跨出門之際，江肆突然回首：“謝長老，這不是您的錯，您......多保重。”說完邁步出去，跟上了前面的牧乘歸。

在他們離開後，從書架後面慢慢走出來一個人。

她慢慢走到謝薔旁邊，燭光映照出她的臉，是現任謝家家主謝如桐。

“如果真的是她，你要怎麼做？”她問

“自然是要替她報仇。”

“今日我沒來過，哪天你要是下山了，我——也不知道。”她歎息道，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謝薔看着她離開，沒有回應，隻是轉身回了樓上，那裡有個蒲團，她在那裡盤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