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和牧乘歸從藏書樓出來後,二人沿着來時的路回去,一路上小心謹慎,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客院。
牧乘歸進門剛坐下便聽見江肆問他:“明天我出發再去宜州,你呢?回去學宮?”
“你既然來找我幫忙,而我又知道了這件事情,自然不能視而不見,當然要管到底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宜州。”
江肆聽他這麼說,心裡有些擔心:“啧,你要不還是回去吧,你回去之後,再下山去哪裡都可以,可别跟着一起我去宜州,學宮掌教要是知道了,又要誤會是我故意帶走你的了。”
“無事,”牧乘歸似乎想起來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了一下:“明天我給師尊傳個訊符,師尊知道了事情原委,自會跟掌教師叔說明情況的。”
“掌教師叔雖然在修習上嚴厲了一些,平時是不苟言笑了一些,但是着麼多年并沒有真正嚴懲過學宮弟子,你怎麼就這麼怕他呢?”
“沒有嚴懲?當年我和季時予在你們學宮才待了多久,就被他罰打掃過淨室,罰抄過道經,哦,還在校場跑過圈。這還是因為我們是學宮的旁聽弟子,要是學宮内本弟子犯錯,得罰多重啊!”
“實際上你和季時予,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看見被掌教師叔懲罰的人。”
“······”江肆不可置信到無語。
“是的,之前學宮的弟子們晨課從來沒有遲到過的,也沒有弟子在晚上去小廚房偷吃的,更不會有人溜出去喝花酒。”牧乘歸道。
“那你們學宮是挺無趣的,哎?不對,那次喝花酒你也去了呀,你肯定也受罰了吧,那你首席大弟子不就是除了我和季時予之外,被掌教長老懲罰的學宮第一人了?”
“沒有。”
“什麼?”
“掌教師叔沒有罰我。”
“不可能!憑什麼呀?”江肆的心态有點繃不住了。
“我說是你和季時予帶我去的,你們讓我帶你們了解金陵的風土人情,我到了地方才知道是留雲台。”牧乘歸緩緩說道:“師叔念我不不知情,還是初犯,隻是教育我一下,讓我以後離你們遠點,就讓我回去了。”
江肆震驚了:“牧乘歸啊牧乘歸,你們學宮那些仰慕你的弟子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你可真行啊!”
“我說的是事實啊,你們隻說要見識見識,我确實是到了地方才知道是留雲台的。”
”那你知道了之後也沒有走啊,不還是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喝酒了,還看花魁跳舞了,我記得那花魁還給你抛了個媚眼兒呢?”江肆有點不平衡了。
牧乘歸打斷他:“這些不重要,說正事吧,明日一早我們和謝不琢他們辭行,之後去宜州,那到了宜州之後呢,你有什麼計劃嗎?”
江肆正色道:“去吳老爺家。吳老爺離鬼宅特别近,一直不搬家肯定有原因的,而且之前我去的時候發現吳老爺言語不詳,對那宅子的事情諱莫如深,我們要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繞不開吳老爺。”
牧乘歸點點頭:“行,那李家的弟子們應該還在吳家,那宅子棘手,他們不可能在這兩天内了結,吳家這會兒應該也會很歡迎我們去的。”
江肆點點頭:“我上次見吳老爺的時候,沒有表面身份,他遮遮掩掩的,現在加上你這個清瀾學宮首席弟子,肯定會事半功倍。”
此時已經月落沉西,經過這一夜的折騰,離日出也不遠了,兩人各自打坐小憩了一會兒,養精蓄銳明天還要趕路去宜州。
翌日,牧乘歸早早地跟謝不琢謝不器兩兄弟道别,難得有和牧乘歸這樣優秀的師兄交流的機會,兩兄弟很是不舍,看再三挽留無用,還頗為惋惜。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謝家的大師兄呢!我算是見識到你牧乘歸在這些金陵修真弟子中的地位了。”江肆打趣道。
“可是像你這種‘别人家的孩子’不應該被大家讨厭才對嗎?他們怎麼這麼喜歡你呢?”
牧乘歸瞥了他一眼:“隻有你這種天天躲懶,不思進取的人才會讨厭優秀的‘别人家的孩子’,像謝家兄弟這樣努力又優秀的人自然希望向更優秀的人學習。”
江肆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我······我也是很優秀的好吧,我二師兄說過,我呢雖然比你差了一點,那在這輩弟子中也是翹楚!”
“這句話肯定沒有說完,後面莫師兄應該還有未盡之意吧。”
“當然沒有,師兄他就是這麼說的,你當我二師兄隻會教訓我嗎?我确實優秀,他自然不吝褒獎的。”說完江肆拍馬遁走。
牧乘歸沒有再問,二人一前一後趕往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