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的客廳寬敞明亮,座椅整齊,纖塵不染,招待客人的茶具也都器型優美,做工細膩。
此刻江肆和牧乘歸正坐在吳家的客廳裡,手裡端着吳家的茶碗喝着茶,這兩人相貌極好,眉眼俊朗,又是從小練氣的根骨,此刻正正經經坐在那裡,就算隻是在那裡喝茶,舉手投足自成一派風雅,端端地是一副畫,在旁邊不說話也能看看很久。
吳老爺從進客廳看見牧乘歸,看他的氣度不凡,便知道這位年輕人不同尋常,江肆他雖然上次見過,但是之前江肆并沒有表明自己修真者的身份,吳老爺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江肆若不提,他自然也不會多事,他既然是與牧乘歸一道來的,他一道招待就是了。
“二位遠道而來,未曾遠迎,恕老朽招待不周,兩位是為了旁邊鬼宅的事情來的吧,可是有應對之法了。”反正江肆是知道鬼宅的事情的,兩人也是為了這件事來登門的,吳老爺坐下後索性直接問出來了。
牧乘歸看向吳老爺,說道:“聽聞北晉李家的道友們也在此,不知吳老爺可否為我們引見一下,我們……”
“牧乘歸,是你?!”
他話音未落,就被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擡頭便見門口來了幾個人,正是李冠雲他們。
見着來人,江肆和牧乘歸都起身見禮。
李冠雲與牧乘歸以前在鹿鳴會上見過,一個是清瀾學宮的首席弟子,一位是北晉李家的大弟子,鹿鳴會上的天麒戰他們都參加過。
“這是清瀾學宮的首席弟子——牧乘歸,牧師兄。”李冠雲率先向自己的師弟師妹們介紹兩人,“而這位是玄華宗門下,元證道君的高徒——江肆,江師兄。”
“見過牧師兄。”
“見過江師兄。”
不得不說李冠雲不愧是大師兄,且協助宗主李長懸處理宗門事務多年,待人處事果然很周到。
待師弟師妹們行禮過後,李冠雲又向牧乘歸和江肆介紹了李夢魚和李懷、李豫三人。
幾人相互認識之後,一一落座。
吳老爺見他們肯定有事要談,吩咐下人上茶後,便自覺的離開了,現在客廳裡就剩下他們六人。
“兩位也是為了旁邊鬼宅的事情來的吧,兩位一個在金陵,一個在蜀中,居然能一起過來,應該不是碰巧吧。”李冠雲也不廢話,直接說出心中的懷疑。
江肆點了點頭說道:“我呢,是正好下山曆練,路過金陵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就說過來看看,牧乘歸嘛!你們也知道他是清瀾學宮首席弟子,除魔衛道,俠義心腸,聽說這件事就跟我一起過來了。”
牧乘歸沒有接他的話,但也沒有否定,隻是輕輕抿了口茶。
李冠雲看着二人,知道事情不會是江肆說得這樣簡單。玄華宗的這位,雖然交情不多,可是他行事有些荒唐不着調可是聽過的。
但是,李冠雲沒必要拆穿他們,現下女鬼的事情很棘手,現在正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有了這二位的相助,能快點解決鬼宅的事情,既保住了李家的名聲,也能盡快回師門複命。
“李師兄能跟我們說一下那間宅子和那女鬼的情況嗎?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初來乍到,總要知道具體情況才好。”
為了盡快解決這處的麻煩,李冠雲倒也不藏私,将這兩天在鬼宅的事情以及和那女鬼的鬥法失敗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牧乘歸在心裡将他說的和江肆的描述對比了一下,倒是和江肆之前和金陵告訴他的一樣。
李冠雲說的清楚,倒是李夢魚和師弟們有些不自在。
也是了,他們幾個剛下山曆練,前期遇到的鬼魅呀都輕松解決了,誰知道剛得意沒多久呢,就遇到棘手的問題,現在還要和同道分享失敗的經驗,這對于他們來說是有些難為情。
“牧首席,江道友,對于這樣的女鬼,有沒有什麼應對之法呢?”李冠雲說清楚了女鬼的厲害,便想問問他們有何高招。
牧乘歸和江肆從謝家而來,自然知道了他們說的女鬼可能是誰,擁有幾十年怨念的女鬼自然不是那邊好對付的,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不會說,也不能說。
江肆想了想說道:“由人化鬼,無非是生前有怨,怨氣不得解日積月累才會變成厲鬼。對付厲鬼嘛,要麼實力比她強,直接拔除使之魂飛魄散;要麼追根朔源,化解她的怨氣,然後羽化消解。從李師兄的描述看,我們打不過她,隻能采取第二種方法了。”
牧乘歸知道了江肆的意思,随即附和:“嗯,我也覺得第二種方法可行,但是要怎麼在保護我們自己的情況下,化解她的怨氣,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兩位是已經有想法了嗎?”李冠雲問道。
“有一點想法,但是說不準,我需要等一個人來,再一起商議。”
李冠雲有點糊塗:“等人?不知道是哪位前輩?”
“不是前輩,是我師弟季時予。”江肆道。
“為何?”這是李夢魚的聲音。
現在這客廳裡面坐了六個人,她師兄是北晉李家的大弟子,牧乘歸是清瀾學宮的首席,江肆也是玄華宗的高徒,再加上她和兩位師弟,難道還收拾不了那女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