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籁俱靜,吳鈎高懸,夜裡的風都是靜悄悄的,左邊江肆、牧乘歸、季時予,右邊是李冠雲和李夢魚師弟們。幾人重新站在了這座宅院的門口。
看着這破敗陳腐的大門,雖然心裡還是忐忑,但是現在人多了,衆人心裡有種“勢在必得”的勇氣。
“師兄,這就是你們說的那間宅子嗎?”季時予在門口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這宅子除了破敗了一點,真的感覺不到一點兒煞氣。
江肆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是的,不要掉以輕心。”
“待會兒進去後,怨女交給我和牧乘歸以及李冠雲他們。季時予你進去後就專心查探陣法,我們會盡力拖住她,不讓她傷害你,你一定要專心知道嗎?”
李冠雲沒有異議,他和師妹師弟們跟女鬼交手過,确實有經驗。此時,他也在跟李夢魚他們說話,雖然這次人多了,但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各自交代完畢後,江肆和李冠雲上前一同上前,推開了大門,率先邁步走了進去,牧乘歸緊随其後,身後的幾人陸陸續續自然跟上。
今天是上弦月,白日天氣晴朗,夜晚無風無雲,星星很多。
江肆自然對這裡熟門熟路了,但是他隻當第一次來,默默地跟在李冠雲的後面。
從前廳到後院,再穿過月亮門,一直到六角亭前,沒有任何異常,就算如此,一路上大家都還是很安靜,一邊走一邊觀察着四周,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師兄,這個宅子确定不對勁兒。”季時予扯了扯江肆的袖子。
江肆從他手裡抽回袖角:“看出什麼來了?”
“雖然還沒有看全,但是這間宅子肯定不止一種陣法,”
其他人聽到他倆的聲音,随即都停了下來,眼神看向季時予,帶着詢問。
季時予看着大家注視的眼神,繼續說道:“方位,吉兇,生克,這些都是有規律的,掌握了這其中的規律就掌握了奇門。”
“你們看這座宅子,坐北朝南,這本沒有問題,可是你們看裡面的格局,院子東邊樹木花朵相依,看上去一團和氣,可是那是菟絲子,一直纏繞大樹而上,那樟樹已經沒了生氣了。還有那個蓮花池子,若是放在北邊倒還好,北坎為水,聚水生财,可你看它放哪兒了!如今東木不生,水在澤下,這就是個‘困’,院子都如此,這宅子還能對嗎?”
衆人聽了他的話,紛紛按着他說的一一看去,之前來的時候,看這院子雖然破敗凋零,但是覺得它之前花木錦簇應該是好看的,現在才覺得每棵樹木,每朵花的位置都很奇怪,透着一股‘精心布置’的詭異。
江肆和牧乘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了然:這一切都是那個甯書生的布局。
“快到時間了吧。”牧乘歸适時間開口。
是的,不管是江肆來的那次,還是李冠雲他們來的那次,女鬼都會在在六角亭中等‘人’。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
果然在牧乘歸說完後,她果然從房間慢悠悠出來了,衆人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眼睜睜地看着她從房間一步步走到亭子中。
“師兄,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先動手嗎?”李夢魚看向李冠雲。
之前他們不敢攻擊,怕打不過,現在他們這麼多人,而且他們本就是來驅邪的,總不能一直不動手吧。
這時牧乘歸突然走到前面,回首說道:“李師兄,我們先動手吧,時予,你離開這裡,去找陣眼。”一邊說着,一邊率先持劍向女鬼攻去。
牧乘歸出劍的那一刻,突然煞氣沸騰,亭中女子上一刻還是溫婉柔嘉,下一刻化厲成鬼,面目可憎。
亭子外的其他人見此情形,肯定不能袖手旁觀,随即紛紛攻向女鬼。
季時予見他們已經和女鬼開打,無暇顧及他了,趁機從旁邊溜了出去。
三十年的怨氣積攢,這樣厲鬼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李家師兄妹之前對付她是捉襟見肘,現如今有了江肆和牧乘歸的加入,卻也隻是堪堪和她打個平手,剛剛夠應付而已。
江肆邊出招邊傳音入密給牧乘歸:“你不會真的想讓她就這樣魂飛魄散吧,給季時予一點時間。”
牧乘歸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我留手了。”
“······”
李夢魚見這勢均力敵的情形,怕是再不祭出法寶真收不了她了,喊了一句“師兄!”随即掏出了她爹給她的淬星羅盤。
江肆見她掏出羅盤,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喊道:“你們别!”
可還沒來得及阻止,李家的劍陣已經結好,勢如破竹,朝着女鬼攻擊。
果不其然,怨女見此劍陣,本能地使用牽星術,巧妙的避開劍陣攻擊,鬼爪森森直沖李夢魚而去。
李家師弟們猝不及防,紛紛想去救,可是剛剛被女鬼震開太遠,此時鞭長莫及,
“夢兒快逃!!”
李冠雲的畢月扇直接飛擊而出沖向女鬼,可惜她一個甩袖,直接将扇子打飛出去,李冠雲目睜圓瞪,面如死灰。
眼看鬼爪就要抓到李夢魚了,江肆直接大喊一聲:“甯宣!”